汪崢將放著玉蓮頭髮的荷包戴在了安琪的脖子上,他希望女兒不被誤殺,一個修士對於自己的東西感應還是很靈敏的。
“這是媽媽的頭髮,不要解下來!”
安琪點點頭,她靜悄悄地站在汪崢身邊,不『亂』動一下,也不打擾汪崢,對於媽媽,她沒有任何印象。
“媽媽出遠門去了,有一天,她會回來,會像爹爹一樣愛你,剛剛那個女子,你要叫月姨,除了爹爹和孃親,她最愛你。”
汪崢四周又看了看,拉著安琪出去了,到了外院,餵了馬一點麵糊,圓月將肉食處理好了,汪崢和安琪在炕上吃,圓月站在地上伺候,汪崢讓她上來一塊兒吃,圓月堅持不上,汪崢更是高看她一眼,能認清自己的地位,不『迷』心。
可能是汪崢的話起了作用,安琪不反對圓月的親近,讓圓月開心不已。
兩人吃完,圓月要將剩餘的東西打包,汪崢拒絕了,“我不缺這個,留著自己吃。”汪崢喝了口水,指著買回來的布料按照記憶讓圓月做揹包,圓月並不推脫,領悟了汪崢的意思後,立馬行動起來,裁剪、縫製,動作行雲流水,很快就做好了,揹包沒有拉鍊,但有桃扣,看得出圓月針線活兒早已是個熟練工。
“不錯,很不錯,圓月!”
圓月自己也頗為得意,不過她更感興趣的是揹包,對於汪崢能想出這樣的東西,圓月不由自主地尊敬了許多。
天『色』不早了,汪崢將女兒的玩具和自己的符紙、靈墨放進揹包背在背上,打算離開,“我上午有課,必須回去,錢不需要節省,你是一名武者,多吃點肉和糖,花完我再想辦法。”
看著剛剛熟悉的安琪,圓月有點不捨,一再囑咐汪崢路上小心。
汪崢腰上挎了劍,抱起安琪躍上馬背,揮別圓月,向北城門而去。
出了城門,汪崢便拍馬前行,距離城越來越遠,汪崢的神經也緊繃了起來,掃視著四周,一旦發現情況就立即逃走。還好一路順風,並未碰上狼之類的猛獸,進入崑崙山,汪崢的心放鬆下來。
剛拐過一個彎兒,馬突然嘶鳴人立,汪崢險些被甩出去,下意識就覺得不好,等定睛一看,頭髮都炸了起來,前面不遠處是一匹孤狼,它的一隻眼睛瞎了,另一隻眼睛是血紅『色』,瞳孔也化為血『色』,眼睛一睜一合,血芒崩『射』,讓人彷彿看見了血海浪濤,身體比一般的狼大了一倍,四肢粗大強健有力,尖利的牙齒外『露』,寒光閃閃,兇悍的氣息撲面而來,讓人心驚膽戰。
“這是魔獸!”汪崢失聲叫道,妖、鬼、怪近萬年不多見了,不過魔物經常聽說,一些野獸感染了魔氣便是魔獸,魔物包括感染的人、魔獸和各種怪物的總稱。魔物的標誌就是一雙血紅『色』眼睛,它們毫無理智可言,殺戮成『性』,汪崢絕望的是怎麼在崑崙山腳下會有魔物出現,難以相信。
馬嘶鳴著不斷後退,汪崢看著懷中的女兒心念剎那萬變,當機立斷,真意流轉,一手抱著女兒,一手托住馬的脊樑骨,手臂一用力整個人騰空而起,一腳踹向馬背,砰地一聲,馬嘶鳴一聲滾向孤狼,汪崢藉著力道躍上了半山上。
抬眼看到孤狼撲向馬匹,汪崢抱著安琪轉身飛奔,心念一動,小人飛出落在了汪崢身後監視。
跑,跑不脫就是一個死!他還沒自大到獨戰一頭魔獸。
真意流轉,元氣鼎沸,汪崢用盡全力地向著學院奔跑,後面的孤狼一口咬死馬匹,沒有吃它,轉身向汪崢追去。
背後小人看見這一切,汪崢嚇得肝膽俱裂,手成喇叭狀,對著學院的方向大吼:“救命啊——”聲音滾滾,在群山回『蕩』,他只能寄希望守山的學員聽見前來檢視。
剛翻下一座山,那頭孤狼已經站在山樑上,魅影一樣衝了下來,汪崢喘著粗氣貼著山壁鏘的一聲拔出了鐵劍,將女兒舉高放在頭頂岩石上,雙目盯著撲來的孤狼,聲音前所未有地平靜:“安琪,爹爹愛你,加油,快跑!”
此時,汪崢已經沒時間抱怨什麼了,生死之間,他能想到的就是儘量拖住孤狼給女兒創造逃命的機會,也許上天讓他重活一次大概就是為了拯救安琪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