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鬧間,一個聲音格外悅耳:“我帶你去。”
眾人一靜,紛紛往聲源處望去,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野渡緩緩起身,步步朝我逼近,拉著我的胳膊,示意宋梧放手。
這是宋梧第一次違揹他愛豆的意思,絲毫不打算放手,擰著眉頭蹬腳說:“小渡渡,你怎麼也跟著她胡鬧!”
野渡去扯他的手,堅定道:“我只知道,她想去。”
——
五個小時後,我和野渡到達連市邊界,繼續往前,路上只見送物資的車輛,而到了因地震引發的滑坡地段,什麼車都過不了,野渡停車問我:“還走嗎?”
我握著沒有任何從連市而來的回應的手機,咬咬牙:“走!”
說完就開啟車門下車,野渡沒有多話,陪我一起。
六月的白日很長,西落的日頭為我們這種不惜用走的的瘋子灑了一身金輝,我感覺自己從來沒有走過那麼長的一段路,長過爬千鳥居,登長白山,步步感受從白日到黑夜,還沒有到達目的地。
雖說我的體力透過晨跑加強了點兒,也抵不住在無盡壓力下的連夜趕路,到了最後,全靠野渡撐著我在走。
不知過了多久,前方突現燈光,我滿心以為連市市區近在眼前了,頓時如吃了大力神丸,掙開野渡,快步向前,哪曉是一隊兵哥哥,他們正在連夜開路,以供往災區輸送物資。
我失望至極,他們詫異不已,盯著我和野渡看了好一會兒,一個問:“你們不會是走過來的吧?”
我們點點頭,他們更驚訝了,又說:“連市餘震不斷,你們去幹什麼!”
我扯扯嘴角,“找人,找一個很重要的人。”
他們不是太理解,但也沒有攔著我們的意思,帶隊的派出一個人,對我們道:“讓他帶著你們走吧,我們在前面有車,可以送你們一程。”
我們忙道:“謝謝。”
而就在這時,另一頭的一個小兵指著連市的方向,叫道:“那邊,那邊也有一個人走過來的!”
許是見了我和野渡,對此已經見怪不怪了,那些兵漫不經心地回望,可我卻似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樣,速地抬頭,望向前方。
和我所站的位置的強光對比,那邊無比黑暗,但隱約間,的確有一個人的身影在月光下閃現,距離遠,人影很小,隨著那人步子的加速,人影一點一點地變大,一點一點地接近燈光。
藉著光亮,我才終於看清了他的模樣,合體的西裝已經完全不成樣子,全是泥垢與灰塵,同樣髒亂的還有臉和頭髮,那落魄的樣子,可以直接去演電視劇裡的逃難人員了。
可事實是,他的確是逃難出來的,逃避那場讓數萬人喪命於分秒的大天災!
我雙眼頃刻模糊,撒腿朝他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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