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聲震天,聲聲迴響,封揚遠睜大了眼睛,頗為意外地回頭看我:“你怎麼……”
後半句話沒說出口,我也猜得到是啥意思,我怎麼突然給他說這個了?要知道他以前可是變著法的要我說那三個字,都不見我鬆口的。
我笑著跳到他身上,勾住他脖子放低聲音道:“這個世界上哪有那麼多為什麼,不過就是有感而發,情不自已。”
他笑出了聲,繼而親了親我的嘴巴,輕說:“我也愛你。”抓住我的手,回看那群山聖水,再道:“我們要長相守,到白頭。”
我也看向天池,眼睛當即就紅了,嚥了好幾下口水才開得了口:“嗯,長相守,到白頭。”
說罷,腦袋靠在他肩上,垂目滾淚,下半句話只能在心裡說:留給下輩子吧。
臨走前,我用了這一生全部的誠懇對著聖山聖水祈願下輩子,望那時,我和封揚遠都能無病無痛,真真正正的相守白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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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是第二天飛回蕭城的,下飛機沒多久就來了條簡訊,直截了當:還有兩天。
是鄭漾,她在提醒我,我們約定的日子要到了。
此刻的她就好似死神一般,無情的宣佈著我最後的時間,我微微有氣,但更多的是無奈,臉色不禁變白,封揚遠看出不對湊過來問我是誰發的簡訊。
我快速把手機息屏,換上張笑臉,說:“是白允洲,這小子叫我過去一趟。”
封揚遠並沒有怎麼起疑,點點頭說:“我陪你。”說罷就叫司機往大學城方向開。
必須立即去見白允洲不假,但有些話,我不能當著封揚遠的面說,趕忙阻止道:“不用了,你先回家休息吧,那小子猜到你多半要跟隨,特意叮囑了只要我一個人去。”
“這樣啊。”封揚遠撇撇嘴,“行吧,先送你過去,我再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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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上我就聯絡好了白允洲,一個月前他大學畢業,早就不在學校,日常住的地方是緊挨大學城的一套公寓,我就是在那裡找到他的。
白允洲好乾淨,屋子收拾得比我這個女的的都要乾淨,說是一塵不染也不為過,我笑話他:“以後你媳婦可有福氣了,都不用收拾房間了。”
他笑笑不予回答,從冰箱給我拿了最愛的酸奶,問我:“怎麼突然來了?”
“想你了唄。”我手指剛觸碰到那杯冰涼的酸奶,想到了自己的胃,苦笑道:“最近特殊情況,喝不得冷的。”
他一定以為我大姨媽,轉身去給我熱了杯牛奶,閒聊道:“宏宇和科百的事我也聽說了,雖然我還沒有系統的學習過經濟學,也覺得科百忽然停止對宏宇的施壓很不正常。”
我斜倚在沙發上,神色僵了一瞬:“你姐夫心裡有數,你就甭操心了,好好為下學期的研究生生活做準備吧。”
白允洲讀書一向厲害,不過幾個月的時間就考上了跨專業的研究生,還順利讓蕭城大學最牛的經濟學教授做了導師,楊伯他們都贊後生可畏啊,看到他如此出息,我也可以放心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