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梧很敏感,右手抓握兩下發現空了,立馬就醒了,蹭起身子看見我正拿著他手機出神,竄過來就把手機搶走,罵道:“白辛梔,你這是侵犯了我的隱私權!”
我撇撇嘴,沒太好脾氣地叉腰道:“你特麼還好意思說我,你搞搞清楚,你究竟是誰姐妹兒,來你這裡就是避難的,你特麼居然隨時把我的情況彙報給他方,要是生在古代,打起戰來,你害怕會當第一個叛徒!”
他“呸”了一聲:“你特麼以為老孃想啊,要不是你家封少爺隔幾個小時就打電話騷擾我,吵得我不得安寧,我才懶得彙報你的情況,多浪費口水!”
我氣沖沖瞪著他,他還越說越來勁兒了,話鋒一轉,道:“當然了,最重要的還是封少爺開得起價錢。”
我抄起床上的枕頭就想給他打去,就沒見過比他賣隊友賣得還臉不紅,心不跳的!可是我剛舉起枕頭,胃裡突然就一陣翻騰,噁心難耐,我臉色頓時就變了,枕頭一扔轉場跑去廁所。
覺得胃裡難受得要命,卻吐不出來什麼東西,彎在洗手池邊反反覆覆了好多次只吐了些清水。
宋梧驚驚慌慌地跟過來,遞給我一杯熱水,思索一會兒叫起來:“哎呀,你這不會是傳說中的害喜吧?”
我剛喝了一口水,直接噴到了他身上,他立馬跳開一米遠,大罵我怎麼這麼噁心,接著就跟沾染了天大的病毒樣跑回房間換衣服。
他這一走我的耳根子徹底清淨了,但心裡就不安寧了,細細一想,特麼的我大姨媽好像真的有一個多月沒來看望我了。
白氏出事我爸媽走後,我壓力空前絕後的大,內分泌失調,經期紊亂,遲個十天半個月都被我看成平常事,所以上個月沒來,也沒讓我往懷孕方面想。
我神情呆滯地一步一步挪回房間,坐在床上低頭打量自己的肚子,雙手放在上面,如常平坦啊,完全不敢想象裡面有個寶寶。
宋梧突然竄了過來,已經換了一身衣服的他又開始犯神叨叨的病,啥話也沒說,掉頭就走了,聽關門聲,他出門了。
一個多小時後,他才回來,我還坐在床上發呆,他甩了一包東西給我,我開啟一看,全是驗孕棒!
各種品牌,各種價格,國內國外的應有盡有,看得我眼皮突突直跳,嗔道:“你特麼啥意思?把我當產品的實驗者啊?”
他聳聳肩,“這不是不知道哪種好嗎,我又沒有這方面的經驗。”
我無語,說得好像我有經驗一樣。
直接把這位活祖宗推出去,他還在外面瞎逼逼,要我趕快試,看看國產的能不能和國外的媲美,聽此再看著那堆東西頭都大了,試個毛線啊!
最終我一個也沒試,收拾著準備去醫院,出門時宋梧聽到動靜湊過來問我去哪兒,我只給了他一記凌厲的目光:“你要是敢去封揚遠面前亂嚼舌根,老孃和你絕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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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結果往往是最難熬的,婦產科室的走廊中,別人都是由丈夫、男朋友陪著,獨我一個人坐在角落,驚慌恐懼地等一個未知。
要是這事兒能提前個把星期光臨,我也會讓封揚遠陪著我吧,會像她們中的一些人一樣拉著男人一起期待那個小小的生命,幸福地猜測是男是女,像我還是像他。
可是當下,我沒有一點兒欣喜,不止是因為獲知了白氏出事的全部真相,還是因為我灌了自己一個星期的酒。
許是有了幾個小時的心理建設,當我看到檢查結果確定自己已有六週的身孕,再聽到醫生說我這一個星期灌酒的程度多半已經影響到了孩子時,我格外的平靜,就那樣如殭屍般移出醫院。
想著宋梧隨時會給封揚遠彙報我的情況,以及他那個逼逼叨的功力,我就不想再回他家了,在街上飄蕩很久,最後飄到了桃花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