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我還在床上享受愉快的早餐,景灝一到,我的臉色就不太好了,不由想到盛鶴所說的當年被人打被人關,以及他額頭上那道觸目驚心的疤痕。
我當即就撂了臉子,二話沒說下床出去,路過景灝時還故意撞了他一下,他很感莫名其妙,問我:“你早飯吃的火藥?”
“肯定比不上你當初給盛鶴吃的啊!”我沒好脾氣地說,不管我現在對盛鶴什麼心思,他因我而受傷,就讓我心頭不會好受。
景灝的臉立馬就僵了,驚詫地望向封揚遠,封揚遠倒好,神色平淡的叫他先坐。
我無意偷聽他們講話,對於那件事是景灝乾的,我已經深信不疑,無須再在他們的對話中確認什麼,等我辦好出院手續再回去時,正好碰上景灝出來。
本來我沒啥心情理會他,他也不打算招惹我,卻在擦肩過幾步後,突地叫住了我:“聊聊?”
我倒是好奇,答應了。
我們又去了之前那個欄杆處,同樣的迎看初升的太陽,不過此時的我越看心頭火氣越甚,直到他說:“當年是我叫人綁了盛鶴,他媽的想破壞我兄弟的幸福,就該打。”
我抓著鐵欄杆的手逐漸收緊,大有想爆粗的打算,可他又說:“不過大遠事先只叫我盯著那小子就行了,打也好,關也好,都是我一個人幹出來的,我景灝向來一人做事一人當,你要打要罵,隨便咯。”
他張開雙臂,一副任我收拾的架勢,我卻是除了震驚還是震驚,半晌後問他:“封揚遠叫你來告訴我的?”
他勾勾嘴角,輕哼道:“大遠那性格你還不知道?很多事情寧願爛在肚子裡,他說什麼反正最先叫我盯著盛鶴的也是他,也算是他授意做的,但我還是覺得跟你說清楚比較好。”
景灝性情耿直,我一點兒都不懷疑他所言所語是真是假,即刻就跑回了病房。
封揚遠正坐在沙發上抽菸,雙腿交疊,華貴畢露,我走過去就把他的煙奪了,踩在腳下,板著臉說:“一身是傷,還不停抽菸,少抽兩根會死啊!”
他低頭一笑,起身想來牽我,我躲開後問他:“你為什麼不打算告訴我真相?能糊弄到景灝的,可糊弄不到我!”
他眉頭微皺,已經猜到景灝給我說了一切,倒也沒再多思,挺直身板輕吐口氣說:“我昨晚就已經告訴過你了,我從來不後悔當年對你隱瞞了所有,同樣的,景灝對盛鶴的所做所為我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對,更不會懊悔,若是再來一次,我一定會親自下那個命令,莫不然……我還娶不到你。”
一石激起千層浪,我被最後一句話怔到了,呆呆地望著他,他璨然一笑,牽起我的手說:“當初是他先放開你的手,就不要怪我再不給他任何機會。”
點點暖意順著他的指尖傳遍我的全身,溫暖了我的每一個細胞,如此霸道而真摯的他,讓我,笑了。
所有的東西都已經被他收拾好,我們隨即就走,路上是我開的車,封揚遠接了好多電話,除了公司,就是我公公的,他本來沒啥耐心應付我公公,卻不知道在聽到什麼後,忽地激動起來,一直在說什麼不用了,不行。
他一掛了電話,我就問:“發生了啥?”
他緊握著手機,眉頭稍有皺痕:“我奶奶要來蕭城了。”
聽此我還沒啥感覺,來就來嘛,大不了回老宅吃個飯,說不定還能得個大紅包。
可是封揚遠告訴我:“她老人家指明瞭要住在蓮湖灣。”
——
當天回蓮湖灣,我只追問封揚遠一件事,奶奶在霖市姑姑家住得好好的,幹嘛突然來蕭城?關鍵是為啥要來蓮湖灣和我們同吃同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