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護士領到周晏之病房時,她正一個人坐在窗前,背對著我,讓我只能看到她那頭傾洩的長髮和明顯寬大的病號服。
護士告知她有人來看她,她才緩緩偏過頭,看到是我後,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不過轉而就被空洞無神席捲乾淨。
她又把頭轉過去,也不說話。
來的路上宋梧告訴我,他又打聽到周晏之現在的狀況不是很好,隨時都有再度自殺的可能,要我悠著點兒,我真的挺沒底的,這次一看到她,心裡莫名的升起一股異樣的情愫,片刻就把我折磨得像洩了氣的皮球。
老天爺才知道我到底用了多大的勇氣才走向她,看到她臉色不太好,是那種病態的白,憔悴得讓人心疼。
我的目光下意識的挪到了她手腕處,果真有紗布纏著,那一刻我的心如同墜入了無底深淵,聲音顫得完全不像我自己的:“真的因為他?”
她扯了扯嘴角,沒肯定,也沒否認……
我情緒就有些激動,繞到她面前提高了音量:“你不是學霸嗎,不是公認的情商智商雙高嗎!為了一個男人自殺這麼蠢的事你也做得出來!”
她抬起頭,看我的目光陌生又冰冷,“你有什麼資格來對我說這些話?”
在那麼一兩秒,我真的被這句話問到了,是啊,我有什麼資格?縱觀她和封揚遠這一路,我好像才是那個第三者!人家金童玉女,都是因為我才被拆開的!
但被問怔過後,我心中漸漸燃起一陣烈火,不假思索地就懟回去:“我的資格就是現在我的身份是封太太!你愚蠢的行為對我丈夫和公司造成了很不好的影響,你要是真的愛他,就別再鬧出什麼么蛾子!還有,命是你的,你自己不愛惜,別人還愛惜個屁啊!”
她面色更顯駭人,纖細白皙的手指像是要把扶手抓穿,我彷彿已經感覺到了她即將暴起,但在她眼尾斜掃過一邊後,硬生生的忍了下去。
我還以為是我感覺錯了,回頭一看才發現,有人來了。
封揚遠卷著一襲風塵出現,出門在外多是鎮定自若的他在這一刻明顯有些慌亂和緊張,羽絨服都還沒來得及扣好,就那麼鬆鬆垮垮的套在身上。
對上我的目光,那些驚慌才稍有減緩,急步走過來就把我扯到一邊,出口就是教訓:“誰讓你跑到這兒來的!”
我當時對他的火氣可不小,甩開他說:“要你管。”
他沉沉地看我兩眼就看向了周晏之,周晏之嘴角的笑意更顯陰寒,對他說:“這麼急著追過來,是怕我把她怎麼了嗎?”
我有些錯愕地看看周晏之,又看看封揚遠,後者沒有回答,只對她說:“你好好養病。”,然後就拉著我走了。
在我離開病房之前,回頭看了一眼,周晏之站了起來,身子柔弱得仿若一陣風都能把她吹倒,她直直地看著我們倆,眼神複雜難解,含許怨憤,含許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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