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我回到蓮湖灣,就跟入定的僧人樣,盤腿坐在沙發上,表面上唯一在動的只有眼珠子,光速旋轉的腦子想的都是在咖啡館偷聽到的事情。
很奇怪的感覺,我沒有糾結盛鶴事成後到底要給我說什麼,反而想的全是封揚遠,那樣篤定的神色,那樣傲然如凰的氣場,那樣確切一句“白辛梔,也不再是以前的白辛梔了”,至今還在我的耳邊迴盪,激得我心上浪花狂翻!
我的確不再是以前的白辛梔了,自和他發生關係以來,自在桐城的小酒吧看到他眼中的星星愛意之後,我的心就有所偏斜,很不可思議,也很難以控制。
要說在桐城那晚,我只是覺得他有那麼一點點兒喜歡我,那麼今天我則感受到了那份濃郁,莫不然,他為何不惜重金去幫盛鶴,只為了牽制他!只為了留我在身邊!
心頭底氣頓時足了不少,封揚遠一回來就被我推倒在沙發,我霸氣十足的跨坐到他大腿上,扯著他的領帶問:“你就說你是不是喜歡我!男子漢大丈夫給我一句痛快話!”
他明顯一驚,好笑地盯著我:“你今天出去受什麼刺激了?”
“巧得很,正好在那家咖啡館碰到你和盛鶴在說事。”我也不瞞著,再拽了拽他的領帶,把他拉得更近,“你要是不喜歡我,會有心思和盛鶴玩陰的?”
他神色嚴肅了幾分,目光漸漸認真,然而就在他剛要張口說什麼的時候,手機響了。
他摸出手機一看,眉心不由打結,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起來,剛說了一個喂,表情就凝重得跟死了爸樣。
我心跳加速,同樣臉色異常的看著他,他掛了電話就把我抱開,說:“出了點兒急事,我必須馬上出去一趟。”
說完就扯起外套走了,我的雙腳跟灌了鉛一般沉重,木訥地愣在原地目視他的背影,我也有一股子衝動想不顧一切的追出去,可是我好像……沒有立場。
剛剛我餘光晃到了,那個電話是周晏之打來的,那可是他用整個青春喜歡過的女人,求不得,心難耐……
我一屁股跌在沙發上,又恢復到了他沒回來之前的狀態,不同的是先前我越想越興奮,而今,越想越心涼。
一直到兩個多小時後,差不多晚飯時間,門鈴突然叫了起來,我才跟重新被注入靈魂,拖鞋都沒來得及穿就跑去開門,可是結果卻讓我那樣失望。
來的是送外賣的,我苦喪個臉問他是不是送錯了,我又沒點外賣,他左對右對說沒有啊,還問我先生是不是姓封,說是封揚遠怕我又隨意湊合一頓,特意點的。
我看著那些快餐盒,瞬時感覺五味雜成,簽收完把它們提放在茶几上,心裡就只剩氣了。
他特麼的和妹子在外面花天酒地,留我這個正房啃外賣!
不過呢,我才不會和吃的過不去,我越氣,吃得越多,最後還給一桌子殘羹剩飯拍了張特寫發給封揚遠,附帶文字:下次多點點兒!只吃到了八成飽。
他隔了一會兒才回我:你要不要考慮換個外號叫“二師兄”?
我懟了他一句再問他:什麼時候回來?
幾分鐘後他回道:你先睡吧。
我就把手機摔一邊了,這什麼情況?和心心念念多年的女神在外過夜?
他特麼的最好這輩子都不要再回來了!
我輾轉到了後半夜,想了各種辦法都睡不著,最後實在受不了,讓宋梧找朋友給我定位封揚遠的手機,老孃要去捉姦!
這些旁門左道宋梧一向搞得很快,沒半個小時就回我電話:“大姐,你老公的手機就在蓮湖灣啊,下次搞清楚了再來麻煩我,這樣多浪費我享受美好夜生活的時間啊!”
我還沒反應過來他就掛了電話,這話聽得我真的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什麼叫就在蓮湖灣?難不成他們在別墅外打.野.戰?
就在我腦洞大開之際,房門響了,封揚遠拖著一身疲憊進屋,看我坐在客廳調笑道:“等我呢?”
他說著走過來就要抱我,我的反應很大,嗖了一下蹭起來,一股無名火瞬間被點燃,扯著嗓門大喊:“你特麼的還回來個屁啊,找你的小妹妹去,但是從今以後別碰我,我可不想染一身病!”
他怔了怔,我已經轉身跑上樓了,一腔火氣全發洩在了門上,現在已經凌晨三點過了,那麼多個小時他和周晏之發生了什麼事,我想都不敢想!
我把自己捂在被子裡,他洗完澡後還是很自然的扯開被子,任我如何掙扎,都從後把我圈在懷中,氣息沉沉的噴在我的耳畔:“我的小妹妹可只有你,除了你我還能去找誰?”
我心頭的烈火被再度點燃,氣結道:“你今晚去找了誰,你自己心裡面清楚!”
這一次他沒有反駁,一個字也沒有,只是抱著我的臂力明顯加大,怕我跑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