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足足一個小時之後，齊榮華終究還是忍不住開口了。
“哪兩條路？”
齊東昇磕了磕手中菸斗裡的菸灰，將目光投向齊榮華。
“爸，事到如今，我們其實還是與之前一樣，要麼死磕，要麼服軟、認錯。”
齊榮華沉吟了一下，將整理好的方案說辭做出彙報，“死磕這條路，單憑我們自己肯定不行，唯有聯手秦風的敵人，而且必須是國內的敵人。秦風在國內的敵人主要有兩股勢力，一股是以楊琨為首的權貴子弟，一股是南青洪。
南青洪那邊不能指望，他們多半也被嚇到了，屬於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紅鼎俱樂部那邊倒是可以嘗試聯絡。”
說到這裡，齊榮華停頓了一下，看到齊東昇沒有表態，便又繼續說道：“至於服軟認錯。我們雖然藉助日本人的手鏟除他，但他未必知道是我們在幕後指使。這樣一來，如果讓滿自彪帶著他兒子滿江去認錯的話，未必就會牽扯出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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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磕基本無望。”
齊東昇開口了，他沒有直接表態，而是說出自己的看法，“我知道楊琨，也見過他，他是標準的帝王后代，有能力，也有野心，識時務，知分寸。他這輩子兩次被秦風踩，有必然的成分，也有偶然的成分。以他的性子，肯定會報復秦風，但我認為不是現在。”
“您是說，他需要擺脫之前紅鼎俱樂部被除名的影響，以仕途為主？”齊榮華心中一動，明白了齊東昇的意思。
“換作是你，你會選擇不顧一切滅殺仇敵，還是先保仕途？”齊東昇反問，也等於間接給出答覆。
“這樣一來，那我們只有服軟、認錯一條路可走了。”齊榮華說著，眉頭死死地皺在一起，如果有選擇的話，他絕對不選這條路。
這也是他為什麼之前提議鋌而走險要借刀殺人，幹掉秦風的緣故！
“嗯，你現在就給滿自彪打電話，讓他帶著他兒子和所有涉及那件事情的人前往陳家寨，負荊請罪。”
齊東昇做出安排，然後滿是擔憂地嘆了口氣，“但願秦風不知道是我們在幕後藉助日本人的手鏟除他，否則後果無法預料。”
“好的。”
齊榮華面色難看地領命，心中很是不安。
如果秦風真的知道是他在幕後策劃聯合日本人，那麼他的身份必然也瞞不住。
屆時，新仇舊恨加在一起，天知道秦風會做什麼？
心中雖然不安，但是齊榮華還是很快調整了情緒，撥通了滿自彪的電話。
“自彪，王爺讓你帶上你兒子和所有涉及那件事的人，前往陳家寨負荊請罪。”電話接通，齊榮華率先開口，下達命令，然後不等滿自彪回話便結束通話了電話。
“嘟嘟……”
電話那頭，滿自彪拿著手機，聽著聽筒裡的聲音，只覺得像是聽到了法官的宣判似的，久久沒有吭聲，也沒有放下手機，而是始終保持著那個姿勢。
“爸，齊家怎麼說？”滿江見狀，再次忍不住開口問道。
“啪——”
回應滿江的是一記耳光。
滿自彪一巴掌抽在滿江的臉上，然後怒氣衝衝道：“你最好祈求上天，秦風能夠接受我們登門認錯，否則老子要被你害死！”
“登門認錯？他……他肯定不會接受的……”
滿江被打得臉蛋紅腫，腦袋發懵，但聽到滿自彪的話後，下意識地說著，不禁想起了秦風當初所說的話。
“兩天之內，你若沒有給我一個滿意的解釋，直接來陳家寨給你兒子收屍！”
“如果你在你父親滿自彪沒有抵達這裡之前離開，後果自負！”
回想起秦風的話，滿江嚇得癱軟在地。
滿自彪一言不發，他無法做到自欺欺人。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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