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你到底是什麼身份啊,難道現在你都還不說嗎,經過這些日子,我們應該也算很熟了吧。”秦帥實在控制不住心裡的好奇。
他對草帽蒙面人做了很多的暗中觀察,並沒有看出任何痕跡。
甚至,都沒有看出像個軍人一樣。
或者,只是似是而非的感覺。
草帽蒙面人還是那句話:“這你不用問,該你知道的時候,你總會知道的。”
秦帥問:“那什麼時候才該我知道?”
草帽蒙面人說:“這就看機緣了,你好好的把案子解決,或者你就可能知道我是誰了,如果你有什麼不測,那你也可能永遠都不知道我是誰。”
“好吧。”秦帥無奈地說,“那就只能看機緣了,我知道前輩若是不願說,我怎麼問也都無濟於事。”
秦帥和草帽蒙面人告別,回到落日山莊的時候,剛好邪醫就來說打算走了。
邪醫讓秦帥幫忙跟慕容莊主說一聲,這幾天打擾了,他就不親自去告辭。
“邪醫叔叔你真的要走?”秦帥問。
邪醫說:“不是真的走,難道假的嗎?”
“可是……”秦帥說,“如果你走了,煙兒呢?”
“煙兒?”邪醫一愣,“我走跟她有什麼相關嗎?”
秦帥說:“邪醫叔叔你不說我也知道,煙兒喜歡你,你也喜歡她。”
“你怎麼知道的?”邪醫的眼睛都睜大了些。
秦帥說:“我昨天傍晚回來的時候,看見你們在樹林外邊的斜陽下坐著,孤男寡女的,又是避開人,肯定是有些什麼事情嘛,何況我很多次來邪醫叔叔你的房間,都看見煙兒在。”
“好吧,看來你腦子挺聰明的。”邪醫說。
秦帥問:“邪醫叔叔你是承認了和煙兒的事吧,那你就這麼走,有什麼打算嗎?”
邪醫說:“能有什麼打算,我從來都不屬於這個世界的人,路過江湖,獨來獨往。而她應該屬於一個家庭的,不應該浪跡天涯漂泊。”
“邪醫叔叔你的意思是……”秦帥問,“不管煙兒嗎?”
邪醫說:“不是我不管她,而是,管不了。這世間很多事,從一開始,何去何從,都有註定。我若是給不了她,又何必耽誤她呢?”
秦帥說:“邪醫叔叔你這麼認為可就大錯特錯了,愛一個人,能在一起,才是最大的幸福。哪怕是窮苦,哪怕是流浪,只要在一起,那也是幸福。唯一痛苦的是,相愛,卻不能在一起。”
邪醫搖頭:“我有絕世醫術,我將近五十,卻只有看起來二十幾歲的容貌,但我的心卻已經老了。在我只有二十歲的時候,我的心就已經五十歲了,我看破這世間,對紅塵無戀。而且,慕容莊主其實也是個好人,他大概也不想有一個和他年齡差不多的女婿吧。”
秦帥說:“但這是煙兒的幸福,跟慕容莊主沒有關係,你也不用對慕容莊主負責,只要對煙兒負責就行。”
邪醫搖頭:“算了吧,我不是一個喜歡照顧人的人,我有很古怪的脾氣,怪起來我自己都害怕,我活在自己的世界裡就行,不要去禍害別人,讓別人為我受苦。愛情這東西,據說在新鮮的時候都願意粉身碎骨肝腦塗地,慢慢的就會計較對方身上的毛病了。有時候的得到,其實是一種對彼此的毀壞。唯有放手,一切如初,才是最美好的回憶。好了,我走了,你們保重,希望你們在十年二十年,甚至一百年之後,還能好好的。”
秦帥還想說點什麼,為他和慕容煙兒爭取下。
但他卻不知道怎麼說。
似乎,邪醫的心意很堅決,他做出的決定,經過了他的深思熟慮。
終於,邪醫還是頭也不回地走出了落日山莊。
那看起來挺蒼涼的背影,有著非同一般的倔強。
秦帥只能一聲嘆息,回頭看著唐雨若。
兩個人的目光對視,把手牽在了一起。雖然什麼也沒說,但他們都已經知道了對方心裡想說的。
這世間真正美好的愛情得來不易,他們一定要好好珍惜,守住對方,不離不棄。
然而,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此刻的信任,在以後的歲月裡,在殘酷的現實和脆弱的人性裡,卻是那麼的不堪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