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涼暮眯眸思考一陣，煙燃到半截，他將它按滅在陽臺茶几上的菸灰缸裡，回撥過去。
聲音裡還帶著點情慾的沙啞味道，程涼暮懶懶地掀唇，“哥。”
電話那頭靜默幾秒，兄弟多年，程時初敏感地察覺到他的異樣，“所以你剛剛不接電話，是在？？？”
程時初抬眼看了四周，他這個點了，還在辦公室裡加班，而他的弟弟居然已經有性生活了。
程大少一時心裡五味陳雜。
真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很稀奇麼？”程涼暮手指慢悠悠地從已經被按滅在菸灰缸裡的菸嘴上抬起，勾了勾唇，“所以你跟孟格雅訂婚這麼久還沒有性生活？”
程時初面無表情，“你想毀掉我們的兄弟情麼？”
現在他看到孟格雅就煩，這個女人時程錦華強加給他的，如果當初他沒有服從程錦華，現在南緋身邊的男人就是他了，而不是那個什麼左祈深。
最近他還上了那個戀愛綜藝節目，在裡面看著南緋和左祈深秀恩愛，每看一次，心裡就煩躁一次。
程涼暮剛跟慕眠和好就在這兒跟他秀，真是讓程時初想一刀斬斷兩個人的血緣。
“不想。”程涼暮笑，知道他的痛處和遺憾，一隻手臂慵隨地擱欄杆上，“哥哥您別計較啊。”
左祈深和南緋的事兒，他看在眼裡，兩個人好得很。
他的哥哥跟南緋，還是沒有緣分。
程時初聽到他喊疊字，下意識地皺了皺眉，“你正常點兒。”
程涼暮嗯了聲，唇角仍然勾著，程時初坐在辦公椅上，椅子稍微轉了90度，他看著窗外的月亮，突然說道，“程錦華今天去慕眠他爸的病房了。”
掌心握在欄杆，程涼暮眉骨微抬，並不意外，而是反問，“你怎麼知道？”
程時初靜默片刻，沒回答，淡淡地道，“所以你已經知道了。”
“嗯。”程涼暮指骨敲在欄杆邊緣，眯著眼睛看底下幽曲的鵝卵石小道，“病房裡我派了人保護，監控也一直叫人盯著，沒出事兒。”
“爸沒有找你？”
“沒有。”程涼暮眯著眼，若有所思，“他最近沒找我麻煩，我跟慕眠怎樣，他像是不在意了一樣。”
這讓程涼暮覺得有些奇怪，不過他一向看不透程錦華。
程時初夾筆的指尖動了動，水筆落在了檔案頁上。
他抬眉骨，淡聲說，“他最近身體不太好，可能沒空搭理你。”
擱欄杆上的手，指尖抬起。今晚月明星稀，無風，空氣裡滾動著燥熱，站在陽臺的男人眼眸幽暗深邃了幾分。
身體不太好，確實沒空操心他們的事。
“哦。”程涼暮下頜微抬，瞭然，“他身邊有你的人？”
程時初靜默。
程涼暮這樣淡漠，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其實他們兄弟二人對於程錦華，確實沒有什麼感情。程錦華對他們也沒有什麼感情，反而總是處處提防著他們。
這次程錦華生病，他們二人都沒有接到通知，想來程錦華並不希望他們知道這件事。
“爸的司機是我的人。”程時初從辦公椅上站起來，抬眸看著窗外的幽月，淡淡道，“阿暮，想讓程家易主，現在是個好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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