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也是，她現在對他這副樣子，都是他自己作出來的。
在英國那一年她因為他難過了太多次，又隻身一人在國內娛樂圈，她需要安慰和幫助的時候，他都不在身邊。
閉了閉眼，程涼暮俊容上浮起淡淡的無奈和疲憊，“慕眠，你知道我在氣什麼嗎？”
慕眠視線挪開，投向路邊被修剪的整整齊齊的灌木，眼睛裡微不可查地浮起一層水霧。
程涼暮抬起一隻手，半闔著眼睛，手指觸碰她眼皮垂落下來的眼睛，“我氣你這雙眼睛。”
見我時不再熾熱，沒了心動。
平靜淡然、古水無波。
彷彿總是在提醒我，你對我所有曾經的赤誠與歡喜，都只是年少輕狂。
程涼暮指尖輕撫她的眼睛，聲線平靜溫緩，“如今你不是不再愛了，只是愛的太淡了。”
眼皮上方能夠感知到男人冰涼的指尖，慕眠睫『毛』顫了顫，喉間泛起極淺的酸澀。
心臟深處原本已經腐爛壞死掉的地方，又隱隱作痛起來。
她竭力壓下那股熟悉的鈍痛感，咬了咬唇瓣，聲音還是不太穩，“愛情不就是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變淡的嗎，程涼暮。”
抬起頭，慕眠的聲音微微拔高了些，“你憑什麼要求我像以前那樣喜歡你，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我當初喜歡你只是因為你好看，現在這樣也只是因為我......”
她話沒說完，下頜就被男人狠狠地掐住，程涼暮把她整個人拽到懷裡，唇瓣咬上去。
慕眠下意識地用手推他，還沒捱上他的襯衫兩隻手腕就被他一隻手攥住，程涼暮原本捏在她下巴上的手落下來，捆住她纖瘦的肩膀和後頸。
唇舌交纏，男人頸線中央的喉結滾動，線條凌厲的彷彿一道尖利刀刃。
他們站在醫院大門不顯眼的角落，昏暗的燈光下，今夜無月，穹頂漆黑只有單薄的寒星。經過的人，注意到他們的人，遠遠看一眼又離開。
慕眠手腕沒法掙脫，眼眶有些紅了，抬起腿一腳踢上程涼暮的胯間，被男人躲開。
程涼暮皺了皺眉，終於放開她。
慕眠紅著一雙眼盯著他看，“你憑什麼強吻我。”
程涼暮目光沉沉的，抬起手，修長指尖抹了下唇角，俊容在昏暗的路燈光線下顯得深沉冷漠，透著深深淺淺起伏的冷怒。
慕眠似乎也不想聽他說什麼，彷彿被他刺激到了一樣，“程涼暮，你生氣，我也生氣啊，我今天就跟你說清楚了，我就是在意你去英國那一年，我不管你是不是因為程錦華才那樣對我，我就是生氣，我就是覺得難以原諒。”
“我以前對你那麼好，人心都是肉長的，你突然就那樣冷下來，”慕眠的眼眶又紅了一圈，“程涼暮，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解釋清楚，你給我一個我可以原諒你的理由。”
她還是介意的，這些天的淡漠遲鈍都是保護『色』。她心裡還是介意那次流產也介意在英國發生的一切。
“慕眠你想知道是吧？”
程涼暮眼睛裡似乎有萬頃深淵，陡然間攥住她的手腕，早就已經在唇邊的那句話幾乎就要脫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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