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逸成這個名字在腦海裡過了一圈,程涼暮唇角微動,眸中掠過暗芒,鋒利如刃般的冷意。
慕眠沒注意到他眼底的暗流,喝了一口手邊的酸『奶』,“是相親物件啊。”
她把酸『奶』盒子放下,很坦誠,“我爸好像對你有些不滿,安排相親的意思大致是——”
一雙杏眼望著程涼暮狹長涼鬱的眸,慕眠唇邊還沾著『奶』白『色』的酸『奶』,想了想開口:
“趁我還年輕貌美,我爸想讓我甩了你趕緊找下家。”
程涼暮看了她幾秒,沒話。
女人看著他,幾縷長髮散落在右肩,下巴削尖,酸『奶』塑膜上的吸管貼在嫣紅的唇邊,臉上微微帶著點笑,像是在開玩笑。
又不像是在開玩笑。
程涼暮喉間一緊,有一些畫面突然閃過腦中,剛剛那個徐臻提起過的話,還有那一瞬間慕眠臉上的表情。
擱在桌面上的手機震動,叮的一聲,簡訊提示音。
程涼暮眼皮垂落,視線落在螢幕上,遠遠地掃一眼。
僅一眼。
驚濤駭浪在他的眼底掀起。
程涼暮指尖微涼,無名指中指托起手機,拇指劃開螢幕。
“程總,您不在國內的這一年,慕姐進過兩次醫院,一次是普通的感冒,在慕氏旗下的一家醫院,並不嚴重。”
“另一次則是您所猜測的。慕姐半年前,確實掉過一個孩子。但流產並非本意,她的體質好像不太適合懷裕”
流產。
所有的冗餘彷彿都被稀釋,只剩下這兩個尖銳如刃的位元組。
似乎有什麼滾燙的東西涌上頭部,程涼暮視線在最後一行字上停留一瞬,左手緩慢地抬起。
微微發涼的指尖按在自己的額角。
男人面部輪廓僵硬,渾身如同鐵鑄般沉重,眼底有很久不曾外『露』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