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眠。”
程涼暮忽然開腔叫住她,語調低沉,氣息平穩。
又似乎跟平時有點不一樣。
慕眠停下腳步,轉身,以一種疑問的目光看著他,“?”
房間只開了一盞壁燈,並不亮敞,窗簾半拉開著,玻璃窗下霓虹燈起,馬路上飛奔而過各色車輛,細聽可以聽見鳴笛聲。
程涼暮的半邊臉隱匿在暗處,眼底躺著墨,喉結布著冰。領帶將領口綁得牢靠,襯衫包住削平的肩膀,肌肉勻稱的胸膛腹。
原本顏色就淡的唇瓣在黑暗中更叫人看不清。
其實是唇角下壓的。
其實心情是很不好的。
不過。
他眼皮落下,轉了個身,正面對嚮慕眠,忽然牽唇,微笑,“別忘了拿墨鏡。”
隱匿在背後的那隻手,五指漸漸收緊,成拳。
慕眠愣了下,後知後覺地點頭,“哦。”
幾步跑到梳妝檯前,拿起桌上的墨鏡,她現在是明星,出門要心一點,不能被狗仔什麼的拍到。
脖子上的項鍊在暗中隱隱閃動,包包隨著動作擺動,發出聲響。
慕眠拿了墨鏡便離開公寓。
程涼暮抬手,按著自己的眉心,眼皮垂落下來,看了一眼這房間四周。
梳妝檯上他給慕眠煮的面還冒著熱氣,床上被褥有些凌亂,其他的一切大概都是原來的樣子。
不過房間另一邊的櫃子,有一個抽屜仍然是拉開著的。
其實也差不多關上了,不過沒關緊,看得出來剛剛被人開啟過。
程涼暮唇線微抿,抬步走過去。
拉開抽屜,裡面那幅油畫依然躺在零食袋底下。
程涼暮低眸,手指按在櫃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