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吃嗎？南緋。”左政清微微一笑，望向南緋的目光裡又多了幾分慈愛。
南緋嚥下最後一口，朝老人彎起唇笑了笑，“喜歡。”
雖然是左祈深塞她嘴巴里去的，但味道確實還不錯，可以說是很正宗的葡式蛋撻啦。
“喜歡就多吃一些。”左政清又親自夾了一塊，放進南緋的碗裡。
南緋看著老人臉上的神情，心裡劃過一個猜測，想著想著就問出了口，微微訝異，“爺爺，這是你親自做的嗎？”
左政清微不可見地抬了抬眉，沒想到她會猜到，笑了笑，“是。”
頓了頓，老人繼續說，“在法國旅遊的時候，很碰巧遇見了一位烘焙師，聊得還不錯，我就去他的烘焙館轉了轉，他教會了我這個。”
“旅遊？”
“是啊。”左政清目光裡頗有感慨，“這幾年去了一些地方。”
南緋微微睜大了眼睛，據她所知，左爺爺年輕的時候在軍界也是個人物，硬心鐵血的那種，想不到年老時會去周遊世界。
她喝了一口玻璃杯裡的橙汁，朝左政清彎唇一笑，“爺爺，我也想學做葡式蛋撻。”
左政清微微一怔，繼而揚唇笑，“好，好。下次我親自教你。”
南緋十分滿足地點點頭。
左祈深給她剝了個螃蟹，放在她碗裡，“快吃飯，等下涼了。”
“好嘛。”
左政清看著南緋年輕的臉龐，左家向來沉悶，三代人在一張餐桌上吃飯，往往說話不會超過十句，今天因為這個姑娘在，倒是意外的開啟了話匣子。
就是要熱熱鬧鬧的才好，這才有家的感覺。
左政清點點頭，對南緋愈發的滿意，左祈深這裡是不用愁了。
老人微微偏頭，看向自己的右側，今天剛進左家的十八歲小孫子左言洛。
從他踏進這間屋子一開始，他就沒有開口，一直沉默著，此時更是低垂著眼，安靜地吃著飯，動靜很小。白皙精緻的臉龐上沒有絲毫的表情。
“言洛。”左政清面朝著少年，發聲，“多吃點菜。”
少年眼皮動了動，短暫地望向老人，又垂眸，“好。”
他對左政清和左鄴城幾乎都沒什麼印象，記憶裡，他跟這兩個人見面的次數很少，並不熟識。
左言洛的五官本來就生得溫順，這樣的情景下這樣的眼神，更像一條被拋棄的小狗，眸子溼漉漉的。
老人心裡的愧疚更甚，抿了抿唇，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突然，他想起來一件事兒，偏頭視線掃過南緋，“南緋，你和言洛是一起進來的？”
南緋怔了怔，下意識地望向桌子對面的少年，“是的。”
“是在路上遇上了嗎？”左政清問，若有所思。
一直沒有主動開口的左言洛終於抬起了眼，少年面龐白皙，淺色的瞳仁在明亮的吊燈下，顯得清澈，卻又有種別樣的幽邃。
他的視線與南緋隔空相交，淡淡地掀起唇，出聲，“我們一起下課，所以就一起打車過來了。”
短暫的安靜。
左祈深撩起眼皮，視線終於落在了少年俊秀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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