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緹的視線不經意間掃過南緋的手機螢幕，看見上面那三個字，僵坐在椅子上，捏在桌角的手指，指尖泛白。
教室人太多，南緋站起來，準備去外面接電話。
“南緋。”霍緹咬了咬唇，也驟然從椅子上站起來，“我......”
她說了一個字就沒再說下去，因為知道自己想要的東西有些不妥。
“你想聽他說話嗎？”南緋眨了眨眼睛，拉住霍緹的細手腕，往教室外面走，“可以的。”
反正南少辰是看到簡訊才打過來的，而簡訊的內容就是關於霍緹，所以她聽一聽也沒關係。
“謝謝......”霍緹低聲說，像是在剋制著什麼情緒，“我......實在是想聽他的聲音。”
南緋抿了抿唇，覺得有些奇怪，想聽南少辰的聲音，霍緹難道不可以自己打電話給他嗎？
難道南少辰不肯接霍緹的電話？
不過也是，那天在晚宴上，霍緹摔倒了，南少辰都不願意去扶她。
那南少辰今天又這麼緊張霍緹做什麼呢？她只是發了個關於霍緹的簡訊，南少辰就打電話過來。
這個時候正好是早上九點的樣子，南總裁應該很忙的。
走到教室外的走廊上，南緋劃開螢幕，又開啟揚聲器，朝霍緹彎唇笑。
“南緋。”男人的聲音冷靜而剋制，“你不用上課嗎？你這麼閒要不要過來雲盛這邊實習？嗯？”
這麼大火。
南緋撇撇嘴，“我不閒，但是看著霍緹小姐姐之前好像生過病，看她的樣子好像不太適合大熱天軍訓，所以才通知您一聲。”
通話結束，嘟嘟嘟。
南緋看著螢幕，有些愣住，這就掛了？
再望向身側的霍緹，她的眼睛已經紅了，看著看著就要掉眼淚。
“你......”南緋有些遲疑，從包包裡拿出紙巾，遞給她。
霍緹一邊捂著眼睛一邊接過，潔白的紙巾覆在她的眼窩上，南緋看見她的頸項因為抽泣在輕輕顫抖。
“我已經不知道怎麼辦了......”霍緹的喉嚨模模糊糊地發出幾個音節，幾根髮絲捏在溼潤的面頰上，低頭，似乎情緒就要崩潰。
南少辰是真的一點都不管她了，她該怎麼辦。
手指重重地抹過自己眼角的溼潤，霍緹手裡攥著已經溼透的紙巾，突然緊緊地握住身前女孩的手腕，抬眸注視著她，“南緋，你能不能......”
南緋抿唇，看著她有些倉皇的臉，安靜地聽著。
“霍緹。”
一道威嚴穩重的男聲生生地打斷了霍緹想要說的話，這聲音聽起來有些蒼老，但又不失氣勢，像是上位者的慣用語調。
南緋偏頭，朝聲音的來源望過去，看清長廊盡處那個拄著柺杖的白髮老人，有些意外。
如果她沒認錯的話，來者好像是霍緹的外公，南相臣。
霍緹的臉色頓時就蒼白了起來，抓著南緋手腕的手指鬆開，輕輕地顫抖起來。
老人一步一步地朝兩個女孩的方向走進，霍緹的頭漸漸低了下去，最終輕輕叫了一聲，“外公。”
面如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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