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遊戲機還是很多年前買的,後來因為玩手遊比較多所以這臺機基本上擱置了,現在重新玩,稍微有點陌生。
幾輪遊戲她都沒弄好,最後結果慘不忍睹,覺得有些難受,南緋乾脆把遊戲機扔在桌上,專心喝自己的牛奶麥片。
抬眸的時候才發現左祈深已經走到她對面,目光沉沉地看著她。
燈光的照射下,他的五官分外清晰、深刻。
南緋看著他這張臉半晌,將勺子重新放回玻璃杯,突然開口,詢問的語氣,“我們第一次見面是什麼時候?”
左祈深目光有片刻的怔愣,南緋沒等他回話,捏著勺子,自顧自地又問,“是不是在南山別墅區的公園?”
餐廳裡,她坐在椅子上,他站在她對面,兩個人的目光對上。一個僵硬,一個清明。
南緋握著勺子,輕輕攪動著玻璃杯的液體,仰起臉,她黑白分明的桃花眼一眼不眨地盯著他看,“那天傍晚我給你糖,你為什麼不接啊。”
男人漆黑的瞳眸中暈出一圈又一圈的情緒,意外、震驚、繾綣,錯綜複雜。
他沒想到她會記得。
南緋一直看著他,安靜又耐心地等他回答。
左祈深開口,嗓音微啞,“不知道。”
為什麼?
因為她太明豔耀眼?還是因為他太喜歡她了?
都說女人真正愛上一個男人表現為大膽,而男人真正愛上一個女人則表現為膽怯。
他那時也算是膽怯麼。所以下意識地逃避跟她的接觸?
南緋點了點頭,眼睛看向別處,喝了一口牛奶,甜而溫熱,裡面的麥片也很軟。
她的唇邊沾著一點點奶漬,輕聲說了一句,“你要是接了,我們早就在一起了。”
“什麼?”
南緋唇角彎出一個笑,看起來有點無奈,“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覺得,我可能對你一見鍾情了。”
昏白的燈光打在高大男人僵硬的背脊、四肢。
左祈深的腦海,像是一隻炸彈扔進水面,轟的一聲,水花四濺,濺得他神經彷彿都在痙攣。
他們好像總是在錯過。
第一次,初見相互喜歡他卻沒有注意到她的訊號。
第二次,在拉斐,他沒能以左西池的身份見上她,反而給了她記憶中最不美好的一個晚上。<國的直升機。
對面的女人長髮散落,小口小口地喝著牛奶,肩頭瑩白圓潤,手指纖長細白,長睫落下一片陰影。
不知道過了多久,左祈深低聲,“我也是。”
一見鍾情,我也是。
南緋不知道有沒有聽懂,眼皮動了動,拿著紙巾擦唇的動作微微一滯。
緩緩地放下紙巾,她從椅子上站起來,低垂著眼往自己房間的方向走。
到樓梯拐角的時候,她抬眸,遠遠地看了他一眼,緩慢地開口:
“你是不是很累了?要不要在這裡睡一晚。”
她不知道十五層有沒有做衛生,但她知道茗安花園離之前他們住的那個別墅區很遠。
外面雨這麼大,他又照顧了她一整天。就算是面對陌生人,她也應該要有這樣的善意。
何況她和他差點就要訂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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