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穴開始劇烈地跳動,南緋眼尾泛紅,微涼的手指撫上自己的眉心,唇線緊抿,指尖有些發顫。
似乎有什麼記憶就要破土而出。
吵架,孟華,暈倒,雨天。
耳畔突然掠過幾道聲音,是孟華慣用的語調,陰冷的,嘲諷的——
“昨天晚上去哪了?”
“......”
“你很聰明,知道下雨天我會發瘋,所以躲在外面?”
“......”
“你知道我為什麼發瘋麼?”腦海中陡然浮現孟華那張森冷的臉,金絲邊框眼鏡,鏡片反光,“對了,這些年我好像還沒跟你攤開說過。”
他呵了一聲,手掌捏住桌子邊緣,骨節狠狠地凸著,手臂上青筋暴起,眼神彷彿要將她千刀萬剮。
“你,就是一個野種。”他歪著唇,面容扭曲,“你就是當年你媽被人強姦留下的產物。”
記憶裡,十六歲的南緋聽到這句話,臉色唰的一下變得慘白慘白。
她很少露出這樣的神色,面對孟華,她雖然有懼意,但一般藏在心底,這句話顯然刺穿了她的痛覺神經,讓她整個人都變得失魂落魄。
她雖然隱隱猜測過自己不是孟華的親生女兒,但家裡始終沒有人明確跟她說過這件事,直到這個雨夜。
孟華以一種最直白最殘忍的方式,說出了這句話。
強姦這個詞。
像是一把利刃,從頭到腳將她生生地劈開。
“我看你最近總是在外面鬼混。”孟華陰冷地盯著她,指甲扣住桌緣,言辭惡毒,“昨天晚上在外面沒有被男人搞吧?回來的時候跟丟了魂似的。你才多大?我看你就是隨你親爸,浪蕩得很。”
南緋瞳孔驟然收緊,站在原地,手腳彷彿注了鉛,僵硬。
孟華眼底閃著惡毒的暗芒,的嘴唇仍然在張合,但她已經聽不到聲音。
過了一陣,她抬起頭,唇邊虛浮著一個笑,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