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遲疑了一下,接著說,“那我們先走了,攝像機不能長時間待在低溫,我先把它送回去……”
“嗯。明白!”
雪停。
冷杉矗立,樺樹筆挺。
哈士奇被悉數牽走,載著攝像和一眾助理的雪地摩托也疾速離開,天地安靜。
南緋低著頭認真走路,駝色雪地靴踏在積雪覆蓋的地面。
一串腳印。
“左祈深。”南緋偏頭,笑盈盈地看身側的男人,“這一段他們拍不到哦。你要不要趁機跟我表個白什麼的?”
左祈深淡淡地睨她一眼,繼續往前走,“你自己跟自己表吧。”
南緋撇撇嘴。她對於他的反應並不意外。要是能隨便說出甜言蜜語那就不是左祈深了。
突然一陣大風。不遠處的樺樹,上面幾根樹幹被積雪壓斷。
啪啦一聲響,算得上粗長的枝幹掉落在樹腳。銀白的積雪上靜靜躺著幾根黑色的樹幹。
南緋心神一動,想到什麼似的,幾步跑到那顆樹底下,撿起一根最粗長的樹幹。
她找到一片乾淨的雪地,低頭,拿著樹幹,手腕轉了幾圈。
幾秒後,白淨的積雪上出現了幾個字:
“左祈深——”
樹幹尖頭摩擦著積雪,沙沙作響。
左祈深皮靴踩在雪地,一步步走到南緋身邊。大風生猛,折起他深色的大衣衣角。
穿著淺綠色外套的女人正低頭拿著樹幹專注地在地上寫著什麼,長髮傾瀉。
南緋專注於寫字,並沒有意識到男人的靠近。
她換了一行,在第二行繼續寫道:
“他總是欺負我——”
手腕突然被抓住,幾根冰涼粗礪的手指往上延伸,穿過她寬大的袖口,直達她的小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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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冷。南緋打了個寒噤。抬眸,男人高大的身影籠下。
左祈深聲音低沉,“我怎麼欺負你了?”
“你……手拿開。”南緋去掰他伸進她袖子裡的手指,一臉生無可戀。
左祈深的手指現在跟冰塊沒差。她要凍死了。
果然,不作就不會死。
她寫第二行純粹是一時興起,唉。早知道她就不寫了。
左祈深微笑,臉上微微帶了點戲謔的神色,“不是寫我欺負你?背這麼大個罪名,我不真欺負一下好像有點吃虧。”
拉開她的棉襖外套,左祈深手指探入南緋的鎖骨,男人冰涼粗糙的指尖觸碰女人溫熱細滑的面板,像是冰塊觸及熱牛奶。
冷風嗖嗖。
南緋尖叫一聲,幾步跳開。
她慌忙把自己的棉襖拉鍊拉好,指著左祈深控訴,“你!”
左祈深抬了抬眉骨,手指摸了摸她帽子上那一圈毛,“玩夠了?走吧。”
她似乎有點後怕,拉緊了自己的衣服,沒再敢說話。只是抿著唇埋頭走路。駝色的雪地靴有些笨重,寬大的鞋底踏破鬆軟的積雪。
帽子上那一圈粉毛隨風飄動,溫順綿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