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緋愣了半秒,想起他之前說過的話,“開始?狗拉雪橇嗎?”
“是的。”圍欄邊有一個小房子,西蒙從裡面拿出韁繩,稍微比劃了一下,“南小姐,你只需要坐在雪橇的座位上享受就好。其他的,交給左先生。”
西蒙給幾隻哈士奇綁好韁繩,裝備好雪橇之後,朝左祈深招手,“左先生,我大致教一下你怎樣控制雪橇。”
左祈深上前一步,目光落在地上的雪橇上。
看這個東西的結構,應該是一個人坐在雪橇上的座位上,另一個人站在雪橇後面指揮哈士奇,控制方向。
南緋站在他身邊,嬌嬌軟軟地笑,“左祈深,我這條寶貴的生命就交給你了哦。”
西蒙微笑。
他看向左祈深,指著雪橇某處:
“這裡呢,是剎車,踩下去之後哈士奇就知道要停下了。駕駛的時候只需要……”
西蒙鬆開原本被掛在樹上的韁繩,載著南緋和左祈深的六條雪橇犬瞬間飛奔而去。
嘩的一聲,雪橇摩擦積雪發出有些刺耳的聲響,
很快,雪橇被牽引至遠方,只留下雪地上一條長長的劃痕。
空曠的白色雪原彷彿望不到盡頭。兩側的樺樹和冷杉葉子上盛著積雪,四周銀白一片。
江鑠之走到西蒙身邊,禮貌地道謝,“勞煩您了。”
“他們的氛圍很好。”西蒙摩擦著自己有些凍僵的手,撥出一口熱氣,笑笑,“相處看起來很自然。”
“是。”江鑠之看著遠處雪橇消失的方向,也笑了笑,“很明顯的相互喜歡。”
頓了頓,江鑠之又抿起唇,挑起眉梢淡淡地,“但是好像還沒到能共度一生的程度呢。”
是的。相互喜歡。
但是他拍了那麼多部電影綜藝,真真假假的情侶見得不少。
這兩個人雖然和諧般配,但總感覺少了點什麼。
西蒙淡笑,他已年過不惑。面容經過歲月沉澱,平靜而溫緩,“慢慢來,時間會給出答案。”
“也是。”江鑠之偏頭,對上西蒙湛藍的瞳眸,“那我先回保姆車處理工作,半個小時之後再過來?”
天色幾乎要與一望無際的雪原融成一片,南緋坐在飛馳的雪橇上,捏緊了西蒙出發前搭在她腿上的水牛毛毯。
周圍挺拔筆直的樺樹飛快地後退,耳邊除了呼呼風聲,只剩下哈士奇奔跑時發出的喘息聲。
六隻犬在雪地上歡脫地跑,刨出一團一團雪塊,飛濺到南緋的身上。她睫毛沾雪,幾乎要睜不開眼。
“你們是不是有毒,能不能慢點啊——”南緋張唇,衝那六隻彷彿失了智放肆狂奔的哈士奇吼。
然而它們並沒有什麼反應,自顧自繼續狂奔。反而她自己被一口冷風嗆到。
“咳咳……”
雪橇慢了下來。漸漸停止。
幾隻哈士奇回頭,喘著氣,不明所以地看著身後那個踩了剎車的高大男人。
左祈深從雪橇上下來。
男人頭頂也沾上了細碎的雪花,他走到還在不停咳嗽的南緋身邊,唇線抿直。冷峻的眉目注視著她因為受到刺激而微紅的雙頰。
咳嗽終於止住。南緋有些難受地抱住了自己膝蓋上的毯子。
一隻微涼的手指摸了摸她的下頜。原本站在她身邊的男人蹲下,與她視線平齊。
“還難受?”他低低地問。
南緋抓住他伸過來的手腕,委屈巴巴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