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騰空而起,穿過翻湧的雲層,平穩地前行。
十幾個小時的行程,南緋實在是無聊得緊,隨手摸著她身邊立著的一臺攝像儀器。
江鑠之張毅和攝像師都沒跟他們坐在一起,只是放了一臺拍攝機器在邊上,記錄一下飛機上的事兒。
南緋目光落在攝像機那隻黑洞洞的鏡頭上,一時竟然有些恍惚。
所以……她就這麼稀裡糊塗地上了綜藝節目?
身側的男人坐在靠窗的位置,側臉的線條一如既往的冷硬,鼻樑上夾著一副黑色墨鏡,偏細的鏡腳勾在膚色偏深的耳廓上,禁慾風更明顯。
從窗外透進來的陽光不均勻的灑在他的臉上,骨骼分明的手上,露出一小截的小臂上。
頭頂的空調出風口呼呼地吹著冷氣。
南緋眨著眼睛,抬起一條細腿輕輕地去蹭他堅硬的小腿,“左祈深……”
攝像螢幕安靜地記錄這一刻,畫面清晰,右上角顯示著時間。
啪的一聲——
螢幕變成了一片漆黑,攝像裝置被人關上。
左祈深一隻捏住南緋的腿窩,制住她亂動的腿。粗糲的指腹觸碰她柔軟的面板,唇線抿直,他沉聲,“南緋你想幹什麼?”
蹭來蹭去勾引他,勾完了又睜著雙無辜大眼睛說我不是故意的。
這女人真的要上天。
南緋撇撇嘴,“你剛剛摸我那麼多下,我就不能碰你一下了?”
左祈深面無表情地捏住她的下頜,薄唇擦過她塗著唇釉的鮮紅唇瓣。
南緋眼睛睜大,害怕他親著親著又亂摸她的胸,這是在飛機上不能亂來的。於是她連忙去掰他的手。
左祈深倒也沒有什麼別的動作,離開她的唇淡淡地,“你剛剛蹭我那麼多下,我就不能親你一下了?”
南緋,“……”
“好啦嘛。”南緋低頭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裙子,“其實我只是想問你一個問題。”
男人偏頭看她,墨鏡依然架在鼻樑上,“問吧。”
南緋哼了哼,坐在椅子上不安分地晃著兩條小細腿,淺紫色的裙襬飄動。
雖然是疑問句,但她的語氣十分肯定,“你是不是跟顧靳弦認識?”
她沒跟左祈深對視,表情非常傲嬌。
“顧靳弦早上跟我打了個電話,說他很早就跟你認識。”
剛剛顧老師那通電話雖然匆匆忙忙,也確實讓她猝不及防,但她該聽到的重點還是一句都沒有忘。
左祈深嗯了聲,沒多說話。
“之前我跟你說我跟顧靳弦的事,你表現得好像你不認識他一樣。”南緋撇著嘴,細細的小高跟擦過地面。
她咬字重了幾分,揪著他的袖口,“我感覺自己受到了欺騙!”
左祈深唇線抿直,好像察覺到了她的不高興,靜了兩秒後扔出五個字:
“我跟他不熟。”
就年幼無知的時候一起玩過沙子捱過打,再加上同窗十幾年又是鄰居。
嗯,這樣想來也不是太熟。
遠在米蘭端著水杯看秀的顧靳弦突然打了個噴嚏。
貼心的助理連忙遞上紙巾和大衣,“aan穿件衣服吧,這邊跟京城那邊溫差還是太大了。”
顧靳弦覺得這噴嚏有些莫名其妙,畢竟他並不覺得冷。
擺擺手,“沒事,不用了,你忙你的吧。”
是有人想他了還是有人罵他了?
南緋繼續哼哼,她信他們不熟?她後來才想清楚,顧靳弦也是軍人世家出生,這倆人在一個大院裡長大,不熟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