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祈深頓時明白了點什麼,黑了臉。
這樣看來,程涼暮說她們一起洗澡那句話肯定是假的。
日了狗,他當時居然信了。
手腕一扭,他面無表情地發動引擎,身側的女人仍笑得明目張膽,他掀唇,“笑夠了嗎?”
南緋捏著安全帶,眼尾因為笑意上挑得厲害,不自知地染上了點顛倒眾生的媚意,“讓我再笑一分鐘!”
左祈深沒再管她,抿住唇握著方向盤,抬眸看了看馬路右側懸在空中的交通路牌,順著路牌所指的某個方向,踩下油門。
南緋順著他的目光往上看,在看到交通路牌上面“京霖高速”四個字時,微微愣住。
“你要送我回京城嗎?”她偏頭,眨著眼睛問他。
“嗯。”左祈深開了車燈,黃色的燈光徑直打在前方的路面,他淡淡地解釋,“在醫院答應過你。”
車輪碾壓過地上的碎石,發出咯吱的響聲,在寂靜漆黑的夜晚格外的清晰。
邁巴赫上了京霖高速,路邊的風景急速倒退著。
南緋低眸,目光落在自己不知不覺絞在一起的十指上。
左祈深哄她包紮的時候,好像確實是說過包紮完就送她回家。
她原本以為他會給她找個酒店休息,沒想到他真的要送她回京城那個家。
他對人對事好像一貫都認真負責,言出必行。
心上像是被什麼東西紮了一下,南緋突然好像又清醒了幾分。
她和左祈深真的,有很多不同的地方。
比如,她隨意慣了,說出來的話常常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是真情還是假意;而左祈深一旦把話說出口,就一定會負責。
眼皮輕輕地落下,南緋漂亮精緻的桃花眼裡,似乎有什麼又無奈又迷茫的東西在流動。
難怪左祈深總是會生氣。現在想來,大概是因為他覺得重要的事情,她可能根本就沒放在心上。
也就會忽略很多的細節。
這樣的不同,好像很容易產生矛盾呢。
南緋抿了抿唇,降下車窗,稍稍眯起眼,看著窗外飛馳而過的夜景,現在他們還在市區。
霖市距京城至少有兩個小時的車程,現在已經是晚上十點。
左祈深要是真把她送回去了,都十二點了。
然而他明天在霖市還有工作。
“左祈深。”南緋偏頭,朝身側的男人眨了眨眼睛,“我不想回京城了。”
她是個很體貼的女朋友啦,不會讓他太辛苦的。
左祈深臉上神色未變,打著方向盤,側過臉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說,“你不是認床?”
南緋微怔,有些狐疑地盯著他稜角分明的側臉看,“你怎麼知道?”
她確實有點認床,一到陌生的環境陌生的床上就會有點難以入睡,就算睡著了,睡眠質量也不太好。
不過認床這個事兒,知道這件事的人不多,慕眠算一個,好像除此之外基本上就沒人了。
左祈深的眸色有一瞬間的變化,不過很快就掀唇,語氣平淡,“一般的嬌氣毛病,你應該都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