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刮過一陣風,程涼暮抬起眉骨,目光落在往游泳池方向跑去的男人的背影上。
程涼暮半闔著狹長的眸,唇邊溢位意味深長的笑。
所以這算是遷怒?
宴會廳的大門和游泳池中間,隔著一條僻靜的鵝卵石小路。
小路兩邊是高大粗壯的椰子樹,掩住月色,只有幽暗的昏黃路燈打在路上,鵝卵石反射出冰涼的光。
原本準備去宴會廳向孟華彙報情況的兩個保鏢看到迎面跑來的男人,對視一眼。
然後飛快地跳到小路中間,攔住他的路。
左祈深眉宇間都是暴躁和狠戾,沒開口就有一種滲人的壓抑和冷冽感。
“左軍長,這是南家和孟家的家事,請您……”
左祈深眸中劃過一抹厲色,抬腳就踹上他的膝蓋,“說,南緋是在哪個方向被推下去的?”
游泳池太大,他不能盲目地找,至少要清楚個東南西北。
保鏢彎身,這男人的力氣一看就是練過的,這一腳有如槍打。膝蓋處如同被巨石砸中的疼痛迫使他單膝跪地,額角泛起冷汗,他朝身側的同伴使了個眼色,意思是情況不妙,要他趕緊去通知孟華。
然而那個保鏢還沒來得及邁開步子就被左祈深捏住手腕,然後是力道更甚的一腳,踹在了他的小腹。
巨大的疼痛感讓他有種五臟要被震碎的錯覺,他咬牙捂著小腹,眸中有陰暗的光,手悄悄地伸到腰後。
左祈深掏過無數次的槍,在保鏢伸手往後腰走的那一刻起就意識到了他可能的動作,於是猛地抬腿,又踹上他的膝蓋。
膝骨幾欲碎裂,保鏢不得不止住了掏槍的動作,支撐不住跪倒在地上,唇邊滲出血絲。
左祈深把他腰後的槍摸出來,槍口抵在他的太陽穴,聲音很平靜,“說,她們在游泳池的哪個方向?”
保鏢咬牙,回答得很快,“北……北面。”
左祈深扯了扯唇角,手腕彎了彎,一槍打在他的肩膀上。
消音槍,沒有發出絲毫的聲響,但粘稠感和貫穿神經的疼痛讓保鏢悶哼一聲。
“北面?”左祈深掀唇,槍口在他肩膀的粘稠出來回摩擦,眸光看似淺淡卻隱隱泛出狠戾。
保鏢唇邊的血溢位得愈發厲害,他抬眸,朝左祈深笑了笑。
“我們都是孟總養大的,不可能背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