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江邊上,煙花晚會已經過了大半,不少情侶都手拉手過來許願。
許願樑上密密麻麻掛了一片小木牌繫著紅繩,什麼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什麼你若不離我定不棄,還有個別接地氣的寫著身體健康萬事如意,多半是已婚的中年人士。
君夜白遞了木牌和毛筆給她,君千絮往他空蕩蕩的袋子裡看了一眼,還挺意外,“你不寫?”
“嗯。”君夜白點點頭,背對著她,“你寫吧,我不看。”
剛才是誰非拉著她來許願的?現在就她一個人許多沒勁,君千絮指尖捏著那片薄薄的木板,往他背後戳了戳,“要不你寫吧,我也沒什麼想寫的。”
君夜白笑了笑,他家小朋友這是在照顧他的心情?
他微抬起頭,目光穿梭頂梁一片木牌海洋,最終落在一個地方停了停,唇角微揚:“我已經寫好了,那個是留給你的。”
寫好了?
什麼時候寫的。
君千絮在背後看不到他的眼神,抿了抿唇。心道管這傻子幹嘛呢。
提筆,毛筆尖觸在木板上,暈開了一片墨跡,她愣了幾秒又慌忙拿開,腦子裡有些混沌。
她想許什麼願?剛才她想許希望還有幸存的親人,現在真要下筆,她又寫不下去了。
就算有又怎麼樣,跟她一樣,面對滿目瘡痍,孤苦無依的繼續活下去嗎?
那還不如死了。
她又想,自己是不是該以死謝罪了。
凌淵死了,仇也報了,踩著屍山活下來的罪孽感,她快挺不住了。
“大俊大俊你快來看。”旁邊有對小情侶正在掛牌,清脆的聲音傳了過來,“你看這字,寫的真好,就掛這邊上吧。”
由衷的一道稱讚,旁邊她男朋友也湊了上去,“好看,還挺大氣,我什麼時候也能練成這樣就好了。”
“我看看寫的什麼,”那原木色的小牌上字跡磅礴瀟灑,筆鋒凌厲,又是繁體字,不容易認,那女孩子一字一頓念著,“願、我、家、小、朋、友、一、切、安、好。”
她唸完後嘴角的姨母笑都快能跟太陽肩並肩了,一個勁的說:“媽啊好甜吶。”
然後又拿自己男朋友寫的作對比,“大俊你看看人家寫的,再看看你寫的,什麼這輩子就愛糖糖一個人,這是許願,不是表白,有點文化行不行。”
“還有啊,”她繼續說,“這許願牌是木頭做的,用毛筆字寫才有味道嘛,你看看你這水筆劃得,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刻碑呢。”
要不是這裡人多,她說不定還能挑毛病挑出一篇八百字小作文呢。
她男朋友還挺委屈,又不敢頂嘴,心道剛才不還誇他寫的好來著嗎,怎麼這會兒又變得哪哪不好了,果然女人都是善變的。
但是牌子已經掛好了,又不能收回來,兩個人聲音越來越遠,直到被人群的嘈雜聲徹底掩蓋。
君千絮豎著耳朵聽了半天,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在意。
但想起某人剛才那句‘已經寫好了’,而且又是毛筆字,兩者漸漸重疊,她心裡的濃霧也漸漸吹散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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