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這些人也不是臨時起意，而是早就盯上了紀天行？”白淵喝了一口茶，輕聲詢問道。
姜小野點了點頭，說道：“我這些時日主要便是和附近的人進行交流打探，別說，你這學府弟子的身份當真是好用的很。周圍的人對我都不算避諱，這些事情，我只需要稍微詢問兩句，他們就會主動把訊息傳給我了。”
白淵點了點頭，紀天行的事情其實也不算是什麼秘密，只不過他們幾人才來到臨江城之中，因而沒有了解資訊的渠道，只能夠自己主動出去打探。
而白淵須得在學府之中忙活其他的問題，打探的事情，主要便是交給姜小野來完成。
這一番打探，倒是讓白淵對於這件事情有了個大致的瞭解。
這件事情，其實最早要從紀天行尚且還在外門的時候說起。
臨江學府分化為內門和外門，外門便是尚未能夠修行達到養魂境界的凡人，而內門弟子，最低的標準便是養魂。
在外門的弟子，需要不斷地熬煉自己的身體，修煉一些凡人的武功。這其中的原理十分簡單，人的魂魄能夠影響到肉身，反過來，肉身的強大，也會滋潤靈魂，讓靈魂變得強大。
甚至於在修行境界尚未劃分的上古時代，還有一部分修士，索性便直接淬鍊肉身，將魂魄鎖在體內，依仗肉體的力量修行。
在外門的時候，因為只是熬煉軀體，紀天行的天賦雖然高，但在這方面卻並不突出，表現只算是尚可。
而在這個階段的時候，紀天行便結交了一些學府之中的朋友。這其中有一個人，便是這一次事件的主謀。
而後，自然是紀天行達到養魂境界，展現出驚人的天資，得到了學府山長夏山河的看重，隨後又是賜予了丹藥法器這些東西，惹得紀天行的朋友眼紅妒忌。
再之後，便是各種詭計，引誘得紀天行外出，又暗中下毒，外加設伏偷襲，最後被白淵所救。
聽完這些，白淵這才知道，當日紀天行的手段究竟有多麼的強橫。他身中劇毒，居然還能強行壓制住毒性，施展搏命之法，硬生生滅殺其人，重傷一人。
而後更是在走回臨江城這麼短的時間裡面，恢復到能夠自我行走的地步。其人的功力，極有可能在周子川之上。不然，以周子川的性格，怎麼可能會幫助紀天行？只有紀天行實力強過周子川，周子川才有興趣出手，讓紀天行欠下人情。
但這些與白淵所想的事情卻是關係不大，他現如今在思索的事情唯有一件，那就是如何能夠獲得因果點！
打探紀天行的事情，自然就是為了搞清楚，因果點到底是為何而產生的。
“斬斷因果，斬斷因果……”白淵低聲唸叨，腦海之中無數的思緒翻飛起來，想要窺破因果點的秘密。
“最開始殺死白玉的時候，是因為白家的人，幾乎都要死了，因此斬殺了白玉，算得上是了結了白家的因果。”
“然後是圍殺紀天行的這群人，殺了他們之後，我就得到了……”
正想到此節，白淵心頭忽而一顫，好似明悟了什麼事情一般，忽而低聲說道：“不對，不對……時間，是了，時間！我不是在殺人的時候得到的因果點，而是在這之後，是在魏寧派遣的人手，誅殺了這一夥人過後，我才得到的因果點！”
“這個時間點，這個時間點……這意味著什麼？”
“時間，時間……完成的時間……”
“我當時在做什麼？白玉，為什麼是殺了白玉之後……”
“白家，白家的事情……”
白淵的腦子轉得飛快，全身的能量在這個時候都被啟用起來，只是片刻的功夫，他的頭頂之上居然隱隱有一股子青煙飄起，頭頂的溫度已經上升到了一種可怕的程度。
“還不夠，還不夠……我的腦子，再……再冷靜一點啊……”
白淵咬著牙關，只覺得自己已經想到了最為關鍵的一節，斷不可在這個時候停下！一旦停下來，心中這一點靈光消散，下次他未必就能夠想得通這其中的關竅了！
正在這時，白淵的腦海之中，那一尊血神像忽而伸展開軀體，而後掐出一道法訣，霎時間，道道血光翻湧，魂海莫名一震，白淵只覺得自己的頭頂被人戳穿，倒入了一瓢冷水，一股清涼的感覺從頭頂之上流淌下來，思維反應邏輯能力，在這一刻驟然飆升。
“完成的時間，重要的不是時間，重要的是整個事情完成了。因果，因果，有因有果！斬斷因果意味著的是因果已經完成！並非是我斬殺了什麼人，亦或者滅殺了什麼勢力就算是斬斷了因果，而是要我參與到某件事情之中，待得這件事情結束，我就能夠獲得因果點！”
“我殺光那群人的時候，是參與到了紀天行的事情之中，而隨後，魏寧將這件事情處理完畢，事情結束，我就獲得了因果點。而我殺死周旺的時候，是參與到了姜小野被追殺的事情之中，而姜小野被追殺的事情，尚未有完結！”
“姜斷刀下落不明，龍王寶庫還未被開啟，這一切都表明了姜小野身上的事情還在繼續。一個周旺只是事情的開始，還未到完成的時候，我自然得不到因果點！”
“那白玉那一次……”白淵心頭忽而一動，“白玉那一次的因果，和白家沒有任何的關係！我先前所想出現了錯誤！白玉和我的因果，是姜小野的事情，我殺了白玉，救了姜小野，事情便算是完結。這只是一件小事，因果點只給了1點！”
“而白家這邊……”白淵的心裡面忽而有一股恐懼感升起，“該死，白家的事情還沒有完結，我和白家的因果根本就沒有切斷，還有麻煩在等著我，白家的死還有更大的隱情……”
“不，不僅僅是白家的事情！陸家莊的事件也沒有解決，之前果然不是我疑心病犯了，而是真的有問題，而問題是……媽的！那股子臭味，我怎麼把這件事情給忘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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