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塵、陸雨霖、何彥採、老六和大王,以及董咚咚和陸呦呦兩個女眷,都坐在微塵的巨大會客廳裡。
葉晴朗、卡文還有那個叫ange的美女醫生,站在他們面前。
“白先生,我真誠地請求您的幫助,把ange和她救助的十二個孩子,還有旅社裡病情最嚴重的七個女人和老人,儘快送出城前往政府軍開設的避難所。”卡文誠懇地懇求道。
“卡文,為什麼我要幫你?”白一塵淺笑著,他卻凝視著站在ange旁邊的葉晴朗。
“晨曦說,你是個好人……”卡文舔舔嘴唇,艱難道:“請幫幫這些需要救助的可憐人。如果他們繼續被困在城裡,會死的。這十二個孩子的父母,都為政府軍工作。如果被叛軍或塞薩達的人發現了,他們都會被活活燒死。還有這些女人和老人,他們的傷情實在太嚴重,如果得不到及時治療,後果不堪設想。我實在沒有能力,將他們送出城。聽說您買下了幾十頭大象,還僱傭了象師,所以……”
“卡文先生,我們很感謝你,為我們及時提供了駐地。但……我們的商隊剛到永珍城,如果把所有的大象和象師借給你,我們自己的出行也會受阻。加上護送的保鏢,白老闆一行人的安全就會出現漏洞。他是我遠道邀請來的貴客,不能有一點閃失。”陸雨霖半眯著小眼睛,緊緊盯住卡文:“還真巧啊,我們剛剛落腳,你就上門求助,出手就能分散我們近三分之二的人手。”
“陸先生,在你們來到永珍城之前,ange從叛軍的眼皮底下救出這些孩子,她冒著生命危險,為此還受了傷。卡文一直想辦法把他們安全送出城,卻苦於叛軍的死守而無計可施。尋求白先生的幫忙,是我給他們提供的建議。我堅持自己的想法,正好將呦呦和白太太,以及孩子們一起送到避難所,我覺得十分必要。你們也看到了,如今城裡形勢十分危險,根本不適合女人停留。”葉晴朗語速緩慢,卻低沉有力。
“我同意我老公的建議。”陸呦呦低著頭,似乎很為難:“爹地,晴朗也是為了我們好。您千萬別怪他。那些小孩子好可憐的,還有一個快要生baby的孕婦,我真擔心她們留在城裡,會一屍兩命。”
“呦呦啊,你爹地考慮的也是大家的安危啊,這和咱們當初的計劃,實在有出入。不如,咱們私下再好好商量一下。”何彥採笑吟吟地望著陸呦呦,耐心道:“咱們儘量想個一舉兩得之法,好不好?”
“葉先生和葉太太,倒十分悲天憫人。可惜,這個世界根本沒有超人。”董咚咚似笑非笑地站起身來,她緩緩走到ange的面前,她打量著對方精緻的面孔,輕輕嗅著混血美女馨香的氣息。
“ange?名字真好聽,天使總能遇到擁有超能力的英雄,這似乎是天使的神奇魅力……”董咚咚有意無意地瞥了一眼葉晴朗,改用中文繼續說道:“葉先生就那麼想做超級英雄嗎?為何不親自護送兩位美女前往避難所呢。一位葉太太,一位亂世之中偶遇的紅顏知己。但憑什麼,我們所有人都要配合,你自以為是的安排?葉太太,管好你自己的男人吧。他這麼喜歡到處英雄救美,你就不擔心……有一天他為了救新的美人拋家舍業嗎?你會是最後一個知情的人……你還沒辦法指責他,因為他是個頂天立地的大英雄啊。”
“董咚咚,你不能這麼說晴朗。這對他不公平!”陸呦呦臉色陰沉地打斷董咚咚,她憤然起身。卻被葉晴朗按住了肩膀。
“她說的沒錯。我是個不負責任的男人……”葉晴朗面無表情,斬釘截鐵。
“葉,我聽不懂你們在吵什麼……但請不要因為我的事情,和你的朋友吵架。如果為難,我和卡文再想別的辦法。”ange有些緊張,她輕輕扶住葉晴朗的胳膊,小聲用英文道。
“ange小姐,放心吧。我們會商量出兩全其美的辦法。這麼美的姑娘,難怪葉先生奮不顧身,連我都想做你的護花使者呢?”白一塵優雅起身,他調侃著走過來,攬住董咚咚的肩頭,繼續淺笑道:“可惜,我天生懼內。你也看到了,我們家的事情,太太有絕對的發言權。抱歉……這件事情,容我們私下商量,再儘量給你和卡文先生一個滿意的答覆。失陪了,我先送太太回去休息。”
“白先生,謝謝您。您帶來的物資已經為我們解決了燃眉之急,上帝會保佑您的。”卡文虔誠地做了個手勢。
董咚咚似乎極不情願地被白一塵領走了。兩人走到門口,董咚咚情不自禁扭過頭,朝著陸呦呦意味深長地淺笑著:“小姑娘,你以為自己現在是心大,生活會告訴你……你大的不是心,是腦袋裡的包。丈夫丈夫,一丈之外不是夫……寶貝兒,願你開心……”
“我相信晴朗,我和你……不一樣。”陸呦呦臉色蒼白,她搖搖欲墜,緊緊拉住葉晴朗的胳膊,表示自己的堅定不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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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慣性頭痛,習慣性流產,還有習慣性的拋棄妻子,都是病,得治……”董咚咚眨眨眼睛,努了努形狀優美的梨紅色唇瓣,小鳥依人般挽著白一塵的胳膊,翩翩而去。
“淘氣……”白一塵故作教訓,但輕柔的餘音中,流淌著驕縱的寵溺。
“董咚咚,你給我站住!”陸呦呦氣急敗壞,衝過去想攔住盛氣凌人的董咚咚,卻被葉晴朗緊緊拽住。
“神經病,兩個神經病。”她狠狠跺跺腳,又瞪住了ange。
因為他們一直說的英文,混血美女自然聽得懂。眼見戰火就要燒到自己身上,ange暗暗吃驚,她退了一步,靠近卡文,搖晃著雙手,結結巴巴解釋著:“葉太太,請不要誤會。我和葉先生只是朋友……”
“哼,妖精!”陸呦呦用力甩開葉晴朗,一邊抹著眼淚,一邊衝出了會客廳。陸雨霖一揚眉毛,重重地嘆息著,也離開了現場。
“那什麼,葉晴朗。都是帝都男人,咱們可不興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啊,太他麼不爺們了。”大王撓撓板寸,大嘴一張,衝口而出。
葉晴朗微微蹙眉,凝視著大王,眸光犀利而陰鬱。老六為同伴的大大咧咧暗自扼腕,他一把摟住還想說話的大王,勒著他的脖子就往外走:“別管他,他中午的烤眼鏡蛇吃多了。”
“少說兩句,你會死啊?”老六低聲在大王耳畔咬牙切齒訓斥著:“不打勤的不打懶的,專打不長眼的,你懂不懂啊?”
“這樣吧,晴朗。我和達卡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給我的面子。讓你把這些老弱病殘送出去啊……你就別跟白老闆和白太太較勁了,行不行?”何彥採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
“葉,送孩子們去避難所就好了。我不會離開……這裡需要醫生,我還有病人要照顧。”ange認真地望著葉晴朗,棕黑色的深眸中,充滿了內疚:“對不起,讓你的愛人和朋友誤會你了。”
“沒關係,這件事我會幫到底。你先回去吧,等我的訊息。還有,消炎藥和繃帶我下午會送過去,還有壓縮餅乾和礦泉水。放心吧……”葉晴朗淺淺一笑,依舊暖若光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