捫心自問,當年的自己,在面對不如意時,又有多少率性而為的任性與固執。但她不願認錯,因為不願意承認,自己無論在哪一段感情中,都算不上無私付出的人。在愛情的路上,她跌跌撞撞,一敗塗地。但她依舊不願,讓他看到自己孤立無援,脆弱崩潰的那一面軟弱。傲慢如她,打掉了牙齒也得囫圇嚥下。
走錯的路,扔掉一雙穿過的靴子,就能一了百了嗎?愛過的人,摘掉戒指撕掉照片,就能在記憶中刪的得乾乾淨淨嗎?
“對不起……”她喃喃道,艱難苦澀的低語著。
他依稀感覺到,她炙熱的眼淚落在他衣衫上,透過布料洇溼了他的肌膚。她哭得很傷心吧,他心痛在所難免,但沒有停下腳步,因為她的脆弱與煎熬,都是成長的必經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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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瓜……”他長眉一揚,似乎不屑。
然後,他依舊用自己的頭,輕輕蹭蹭她的臉頰,似乎在安慰。但他依舊如此,連親暱的溫柔都霸道兒強悍。
“白一塵,你會……一直陪著我,走完這條路嗎?”她帶著哭音,抽噎著。
“嗯。”他用力的把她往上託了託,故意調侃:“不能超過100斤啊,不然真背不動你了。胖妞兒!”
“即便,我走錯了路?”她執拗的強調。
“條條大道通羅馬,路就從來就沒走錯的時候。最多繞路而已,可還能看見不同的風景。咚咚,別怕,叔叔會一直陪著你。哪怕你煩我,哪怕我真成了嘮叨的老頭子。我都不會放手,除非……叔叔嚥氣了,那就沒轍了。”他半真半假的調侃著。
她吸溜著鼻子,雙手緊緊摟住了他脖頸,有些恐懼,有些感慨:“好吧,那拜託……千萬別死得太早了。”
“嗯。”他眨眨眼睛,咽咽口水,艱澀道:“行,但拜託你先別勒死我,好嗎?”
她忍俊不禁,帶著哭泣的尾音,笑了幾聲。
她放心的把臉,完完全全的貼在他肩膀上,聞著他馥郁的雪松氣息,疲憊的闔上了眼睛。她的喉嚨乾澀得火燒火燎,腦袋更沉重得像灌了滾燙的鐵水。她的意識也開始模模糊糊起來。
當董咚咚清醒時,她已經躺在了玫瑰微甜山莊,白一塵房間的大床上。她渾身痠痛,臉頰滾燙,原來吹了山風,著了涼發起燒來。她揉揉眼睛,發現了坐在床頭,握著她右手一直沒放的白一塵。
看來,他也累得夠嗆,脫了靴子,卻沒來得及換衣服。他那邊的小桌几上,還有一盆冰水,浸泡著一條毛巾。
她從自己額頭上取下來,另一條已經不再清涼的毛巾,躡手躡腳放在一旁。她剛想抽出自己的手指,他卻在頃刻之間就驚醒了。
他第一直覺,就把她按回來被子中。然後睡眼惺忪的,用手胡嚕著她的額頭,終於舒了口氣:“還好,退燒了。”
“幾點了?”她依舊昏昏沉沉的,想要找點兒喝的東西。
“四點了。”他看了看手錶。他轉身去倒了一杯熱水,又加了些礦泉水,自己試過溫度合適,才遞給她。
她已經渴的不行,接過來就一飲而盡。然後,她裹著被子,勉強爬起來,就朝著露臺外走去。
外面的天還是黑濛濛的,遠遠的山際邊,依稀有朦朧和清淺的魚肚白。
“喂,你出去幹什麼?”他光著腳踝,疾步跟上。
“看日出!”她同樣赤著腳,擁著潮溼的被子。她踩在臺階上,一邊拽住被子,一邊用手扒住欄杆,可惜搖搖欲墜,幾乎摔倒。
他手疾眼快,從身後擁著她,她就像個嬰兒般,被他小心翼翼裹在被子中。她心安理得的靠在他懷中,伸出細長的手指,指著遙遠的山峰。
“劍池就在那裡。”她眯著星眸,淺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