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咚咚被陰晴不定的明一曇,搞得暈頭轉向的。幸虧白一塵,實在看不過去,順手把她從明一曇的熱情擁抱中,拯救出來。但那深邃的溝壑壓面,差點兒就讓她窒息了。
她哂笑著打量,肩並肩坐在一起的明一曇和白一塵,看著如此相像的美貌妖孽,連舉著咖啡杯淺啜的動作,都一模一樣,她生生驚詫得打起寒戰來。
“白一塵,你還有沒有……親生的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叔叔嬸嬸之類,我頭暈。你姓白,你母親姓那,你怎麼有個姐姐叫明一曇,隨夫姓嗎?為何,從未聽你說起過……”她舔舔嘴唇,斟酌著用詞。
“我們是同父異母的姐弟啊。不過,我們相認也才一年多的時間?有這樣不成器的小弟,你當本宮願意呢?裡面的故事,等有時間讓你男人慢慢講吧,反正他愛絮叨。還有,這輩子我就沒打算結婚,哪來的老公?我隨父姓。白一箏也是我弟弟,你見過吧?不過,就屬眼前這個混蛋和我長得最像了,糟心啊。”明一曇甩掉了高跟鞋,光著腳踝舒服的窩進沙發裡。
她順手點燃了一隻細長的香菸,用纖細的手指輕輕撣落菸灰。白一塵鄙視的儘量離她遠一些。
“喂,大姐,我可是病人,你多少顧忌點兒同胞之情,好不好?”他無奈用手扇著煙霧,譏哨著。
“滾!”明一曇白了一眼白一塵,犀利道:“心疼自己女人就直說,別跟我來這些虛頭巴腦的,矯情。”
“沒事,沒事……”董咚咚尷尬的搖搖手。這大魔王的姐姐,毒舌的功夫比其有過之而無不及。
她看著對方吹彈欲破的肌膚,不禁真心稱讚道:“一曇姐,你真是白一塵的姐姐嗎?完全看不出來,保養得很好。”
“那自然啊,我沒他那麼老奸巨猾,一天到晚算計人,當然老得慢。看看他現在這個小老頭子的德行,都開始脫髮了?”明一曇對讚美很受用,她得意的笑吟吟道,順便掐滅了香菸。
白一塵撇撇嘴,稍微揚起濃密的黑捲髮:“明一曇,你該配老花眼鏡了吧。人家小姑娘明顯在拍你馬屁,心裡沒點兒數?”
明一曇一瞪杏眸,嫌棄的一腳踹開他,笑眯眯拍拍自己身邊的位置,對董咚咚甜言蜜語:“來,寶貝兒,坐姐姐身邊,讓本宮好好喜歡喜歡你。”
白一塵憋住笑,雙手舉過肩膀,退讓到一旁。
董咚咚嚥了咽口水,小心翼翼靠近到美女身邊,還未坐定就被後者一個熊抱,又緊緊抱在了懷中,然後臉頰也被狠狠親了幾口。緊接著,自己脖子上多了一塊羊脂玉的吊墜兒。這姐姐,簡直比爺們還率直而霸道啊。
“小丫頭兒,這是姐姐送你的見面禮。和我這討人厭的弟弟相處,挺遭罪吧?有朝一日,若嫌棄他了,就來南非找我玩。我可比他會疼人多了……”明一曇笑眯眯道,順便努著紅唇,做著性感的飛吻。
“南非……挺遠啊……”董咚咚捻起脖子上的玉墜兒,只見上面雕刻著玲瓏剔透的鳳凰,細看之下鳥兒周身遊弋著紅藍相間的光芒,靈動非凡。
“這禮物,未免太貴重,我不能收。”她嚇了一跳,知道此物價值不菲,趕緊要摘下來,卻被明一曇按住手指。
“我爹沒給我留什麼好玩的東西。但這是明家的老物件,據說能驅邪保平安。可我……從來不信這個,留著看了又會傷心。咱們有緣分,就送你了,畢竟和這種敗家玩意兒在一起,有個靈光的護身符護身,很重要!”明一曇用手指,狠狠點了點白一塵,嫌棄之情溢於言表。
“明一曇,你很閒?”白一塵眯著眼睛,伸手就打落了姐姐的指指點點:“好不容易來一次帝都,把所有時間都用在噁心我?”
“他怎麼樣?”明一曇伸臂,勾住了董咚咚肩膀,低聲在她耳畔低語詢問:“你還滿意嗎?我那潔癖的弟弟,在床上的表現,會不會和耐心一樣,都差強人意。”
噗的一聲,董咚咚把剛剛喝進嘴裡的咖啡,吐了個淋漓盡致,她一邊咳嗽著,滿臉通紅。這妖孽,真的是女人嗎?
白一塵實在忍無可忍,他也伸出長臂,一把就將董咚咚勾進了自己勢力範圍,又藏進了自己另一側的沙發裡。
“再不說正事,我就給譚筱苳打電話,告訴他……你回帝都了。”他挑眉威脅:“董咚咚是我的,誰也不許碰,你也不行,明一曇!”
此招果然管用,明一曇長眉一挑,只得訕訕的抱著肩,老老實實靠在沙發背上。不過,眼神之中,依舊霸氣的回應著,你行,你給我等著的狠辣威脅。
“好,說正事……要不,讓你的小可愛迴避下,省著嚇著她。”明一曇擠擠眼睛,溺愛的掃了一眼董咚咚。後者哂笑著,太陽穴開始砰砰跳動。
“我父母的事,她都知道。你但講無妨。”白一塵垂下眼眸,突然沉靜下來。
明一曇的眸光也微斂,她審視著對面兩個人,有幾分慍怒:“你不該把她攪進來……這對她來說,很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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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願的。”董咚咚認真搶言:“我和白一塵是合作伙伴。我會保護我的朋友,盡我所能。”
“我當然不想把她捲進來,但陸家卻不肯放過……”白一塵似笑非笑,有些無奈:“不知真相,對她更危險。大姐,你別小看這小東西,她的爪子尖利的很,連我都怕她……”
明一曇思忖片刻,點點頭:“好吧,一塵。萬事小心。我不想再看見舊事重演。”
她喝了一口咖啡,謹慎繼續道:“我們一直懷疑,我們母親當年的車禍,並非意外。如今,我很確定,那輛車的剎車被人動了手腳。我很確定,那是一場別有用心的……謀殺。”
董咚咚心中一凜,她下意識的望了望白一塵,雖然他面色如常,但遂黑的眼眸中,寒潭凜然。
“我也找到了那輛駕駛大貨車的司機。他承認,當年的酒駕肇事,是被人收買。但他只知道,出錢的自稱白家人,卻不知道真的幕後主使究竟何人。這個男人的命很大,事後差點兒被人毒死,好不容易逃到了東南亞,多年杳無音信。我找到他,確實費了不少時間。”白一塵冷冷道:“我猜測,沈荼蘼嫌疑最大。畢竟,這場意外的受益最大方,就是她。至於聲稱白家人,不過欲蓋彌彰,渾水摸魚。”
“算算時間,沈荼蘼那時候不過二十幾歲,一個年輕的女人,能如此心狠手辣嗎?”董咚咚思忖著,疑惑道:“而且,前不久。她主動與我示好,信誓旦旦說,當年的意外與她無關。我想,一個女人再歹毒,也不會用自己兒子的性命發誓吧。”
“宅門裡的女人,各個都是人物。即便沈荼蘼不是直接兇手,但她也一定知情。”白一塵篤定道:“她向你示好,因為花玉人她自己搞不定,需要聯手一個同盟。或者,她想除掉花玉人,也需要一個替罪羊。咚咚,你務必要小心謹慎,別和她走得太近。”
“她不算聰明,遇到事情會沉不住氣,倒也不難對付。最近,沈荼蘼和亭歌、米嬅走得特別親近,時常讓他們回老宅小住幾日,還說等我們從莫干山回來,就去老宅參加他們的訂婚宴。本來,亭歌和米嬅也不想這麼早結婚,但沈荼蘼放下身段,親自到米家提親,談得很好,米叔叔便答應了。”董咚咚微微蹙眉:“白熙湖,也邀請我回老宅,陪他下棋……至於花玉人,不知怎麼找到了我的公司地址,經常會命人送來糕點和甜品,據說是她親手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