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咚咚和白一塵,兩個人站在隱蔽的櫻花樹下,稍作休息。
“白一塵,你想害死我吧?”董咚咚見左右無人,狠狠用手肘戳了下白一塵的側腰。
正在喝著紅酒的他,不由悶哼一聲,又懶洋洋的嘆息著:“如今,你都有了護身符,老頭子不敢動你,其他小崽子自然忌憚。”
“你當他傻嗎?難道,你讓我天天揣個西瓜蒙老宅的人?拜託,懷胎十月,瓜熟蒂落,難道我還真把西瓜掏出來,切一切給他們吃掉?”她恨聲道,順手拿起銀色的水果叉,想叉住他食碟裡的一塊甜瓜。
“誰讓你吃甜瓜了?”他身手敏捷,迅速閃身,讓她撲了個空:“醫生說,一個月內不許吃冷飲生果。你……只能聞聞味兒。”
他以淺笑,對視著她的怒目,曖昧道:“別擔心,現在開始滾床單,怎麼十個月也能滾出點兒成績。你對自己沒信心,還是對叔叔沒信心?”
“滾蛋!”她言簡意賅,長眉一豎:“我也豬油蒙了心,跟你這老混蛋談什麼合作。行,我馬上就去找白熙湖,告訴他老孃跟你一點兒瓜葛都沒有。”
“用不了三個月,白家老宅和陸家,都解決了。你對我還真沒信心……再說,回頭你假裝摔一跤,或者乾脆中招,來個順水推舟,不定誰倒黴碰上你呢。”他大言不慚,目不轉睛。
“要論卑鄙無恥,你登峰造極。如果你穿越到宮鬥劇,肯定一直能活到番外。”她不屑的翻了翻白眼,嗤之以鼻。
“其實,老頭子根本不在乎,你是否真的有孕,又或者,你肚子裡的孩子是不是我的……他統統不會在意。你願意重回白家,對他而言,得到的利益已經足夠了。”他長眉一挑,意味深長。
“我從來沒想過,把你捲進老宅的鬥爭。當我意識到,你對我如此重要,你就成了我的軟肋。可我舍不了你,怎麼辦?“他調侃著,卻也帶著清淺的無奈:“我們之間發生了這麼多事,我以為你離開我會幸福,但顯然並沒有……那我還得把自己的心肝護好了。傷了你,疼的還不是我。”
一時間,她無語。只低垂著眼眸,想著心事。
”當年父母的意外,和白家、陸家、沈家都有牽連,很快真相就能水落石出。我在父母墓前發過誓,一定會為他們沉冤昭雪。而陸雨霖,對我耿耿於懷。我不死他勢必不會罷休。你和我哥,都是我最在乎的人,如今一箏遠在異國他鄉,舅舅和晨曦都在那邊。只有你,小妞兒。你不在我身邊,我如何能放心。不過,別害怕,你是自由的,現在以及將來……”他淺淺喝了一口紅酒,淡淡道。
她肩頭一顫,驚訝他的直率與直白。
“當再沒人能傷害你時,你想去哪兒就去哪兒,想和什麼人在一起就在一起。誠然,我愛你,甚至較之曾經,只有更甚。但現在我總算明白了……愛一個人,要給她自由,捏斷翅膀只能換來仇恨而非陪伴。不如,讓她快樂的活著,隨心所欲,逍遙自在。我必須承認,我們彼此都用生命的代價,去驗證過如何才是成熟的愛。所以,不必擔心,董咚咚,你是自由的。”他凝視著她顫抖的唇瓣,竟然帶著些慚愧:“想飛就飛,開心就好。”
“飛不動了,我會帶著你。找不到方向了,我也會帶著你。當你翅膀長硬了,不再需要我,妥……我默默祝福,我的小妞兒,你安好我便晴天。回頭我斃命了,你也能自己護著自己,哎……朕心滿意足。”他悵然舉杯,剛想繼續喝酒,卻被她劈手奪過。
“別喝了,就您那脆弱的小心臟,你死了誰護著我?行了,你還有諸多利用價值,太早死掉不划算。好好活著吧,叔叔。”她冷哼一聲,把他杯中紅酒盡數倒掉。其實,她的內心豈止震撼,那麼簡單呢。
“從明天起,你要教我打拳和下棋,好嗎?”她認真,淺笑著。
“可以,但……你怎麼突然有這樣的想法。”他訝異,她的改變總讓他措手不及。
“打拳,先保護自己,才不會拖累別人。然後,更強的時候,就能絕地反擊。”她望著遠處,光鮮亮麗的賓客們,三三兩兩的寒暄聊天,好一副和諧美景,其實呢?暗藏了多少爾虞我詐,與齷齪交易。
“下棋,只有自己生了掌控棋局的能力,才不會成為勾心鬥角中的棋子,任人宰割。”她補充,眸光犀利而冷靜。
“你知道我為什麼堅持健身和跑步?不為了瘦,不為了美,不為了活得更久。我只想,當命運狠狠打過來一拳,我能扛住第一擊別倒下。只有自己更強悍,才能保護自己在乎的人,才能更自由自在的享受生活。”她抿緊紅唇,認真而篤定。
“白一塵,你不是老母雞,我也不是需要你庇護的小雞崽子。我們是朋友,我希望……我也有能守護你的能力。光有勇氣,是不夠的。”她坦率道。
“我從來沒聽到旁的女人,說……要守護我。小妞兒……你是第二次講。你知道,這樣的情話,讓我多麼受用啊。上一次輕輕鬆鬆虜獲我的芳心。這一次,你要什麼?人還是連人帶心,都要呢。”他故意裝腔作勢,聳著肩,順勢張開了臂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