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多時,一桌美味,新鮮出爐,賞心悅目。
蒸熟的螃蟹橙紅誘人,白胖胖的包子冒著熱氣,董咚咚還親手做了蔬菜沙拉,用的小菜園裡的有機蔬果,把檸檬榨汁,大蒜和松子研磨成醬,加薄荷和蒔蘿調了油醋汁,紅紅翠翠的一大玻璃盞,讓人食慾大增。
最後,葉晴朗用小砂鍋煮了小半壇黃酒,裡面加了冰糖和青梅乾。滾燙的汁液被倒進老式的白瓷酒壺中,撲鼻而來的馥郁勾著人的喜歡。
他又取了兩隻青瓷酒盅,斟酒不能太滿,半杯多三分。琥珀色的酒液裹著清甜的梅子香,氤氳了一層嫋嫋熱氣,挑逗著鼻息與味蕾。
“真有你的,青梅煮酒論英雄都能來,很可以嗎。”董咚咚驚讚:“可惜……我開了車,不能喝酒。”
“沒事兒,待會叫代駕或者乾脆我打車送你回去。美酒當前,不可辜負。再說了,這陳年老紹興可難得一見啊,我都沒存貨了。”葉晴朗一呲牙,把酒盞雙手奉到她面前。
他煞有其事,唸唸有詞:“來,兄弟……天下英雄,唯使君與操耳。”
“居然讀過書,也不算不學無術。不過,我不是劉備,你也並非曹操,充其量咱們也就算……”她接過酒盞,順便譏哨著。
“狼狽為奸!咱們典型的狼狽為奸!”他用自己的酒盞,碰了下她的,目光詼諧,蓋棺定論。
他先乾為敬,她過意不去,便抿了小口,那酒果然入口醇香,酸甜可口,別有一番餘味。
“真的,好喝哦……”她眼睛一亮,順口就幹了一小盞的青梅酒。
她拿著空酒杯遞向他,不客氣道:“愣著幹什麼?斟酒啊,兄弟!”
“慢點兒喝,黃酒的後勁大……來,先吃螃蟹吧。”他拎起最大的那隻蟹,放進她食碟。
他擠擠眼睛,故意道:“這隻,就是剛才沒眼力界兒,襲擊美女的兇徒,請您務必將其五馬分屍,讓您解解恨!”
他細心的把放了薑蓉的醋汁碟,遞在她面前。這才給自己拿了一個螃蟹。見她苦惱的無從下手,他淺淺一笑,把螃蟹又拎回來,開始動作嫻熟的拆著蟹殼,把豐美的蟹肉蟹黃,用筷子挑出來,再放回她的食碟。
他挑蟹肉的速度與質量,讓她嘆為驚止。她一邊享用著美味,一邊調侃不斷。於他,似乎總有說不完的笑話。或者,他是活寶,總能逗笑她?
“狼狽為奸?居然還有人,這麼形容自己的偉大友誼……你讓我大開眼界啊,朗爺。”她語塞,眉梢微挑:“依你之見,那咱們誰是狼,誰是狽?”
“這狼狽為奸啊,本是好詞,不過被世人給誤解了。主要誇讚精誠合作,同生共死的兄弟情深,就比如你我,堅如磐石的革命友誼。”他面不改色,娓娓道來。
“在數千年的傳說中,狽是一種滿肚子壞心眼的野獸。其實不然,狽天生聰慧,擅取長補短,它呢其實就是發育不良的狼。它天生的前腿短,後腿長,行走時要扒在頭狼的身上。狽沒有捕食能力,全靠大狼來餵養,沒有了狼,不僅無法行動,還可能會死掉。但是狼呢,又要指望狽出謀劃策,捕獵中遇到難題會讓狽來拿主意,也算狼的軍師吧。它們在一塊,秒殺一切生物,吃香的喝辣的,生活別提多滋潤了。這世人啊,分明是紅眼病,羨慕嫉妒恨,才說什麼狼狽為奸。”他振振有詞。
他一邊剔著蟹肉,隨時放入她的食碟,又不忘叮囑:“別光吃螃蟹,也嚐嚐包子啊,趁熱吃味道才好。”
他又挑了一隻胖白的包子,放進小碗中,舀了一勺鎮江香醋淋在包子上,這才遞給她。他照顧人向來周到,卻又自然而然,一點不讓人覺得侷促。
“你的意思,你是狼,我是狽唄,我得靠你照顧我生意……不然就會餓肚子!”她挑挑眉,啃了一口包子,登時雙眸放光,不吝讚美:“好吃啊,真的好吃。我從來沒吃過這麼好吃的包子。葉晴朗,你媽媽是美食家嗎!”
“好吃就多吃,有機會我帶你回家,讓我媽媽給你做帝都家常菜,她燉的白菜骨頭湯,簡直一絕。放涼了,我用湯汁拌飯,都能吃一大碗。”他不知不覺的,帶著寵溺的口吻。
“我說呢,有做菜這麼好吃的媽媽,難怪你嘴巴這麼刁,鼻子這麼靈。”她吃得開心,有些忘乎所以:“還沒說完呢,為什麼不能我是狼,你是狽呢?我覺得,你的餿主意可比我來得快,來得多。你可比我,險惡多了!”
“剛才你完全沒聽進去啊。那狼的個子大,狽的個子小,還腿短。狼呢,只好一直把狽馱在身後……你覺得憑你,你背得動我嗎?”他又喝了一盞青梅酒,奚落道:“別說揹著走,恐怕立刻被壓趴下。不相信,比比誰的腿長!”
“嘿,合著你譏笑我個子矮,腿還短唄!險惡居心,昭然若揭,你這麼狡猾,才是壞心眼的野獸。我是狼,你是狽!”她大聲反駁著。
“行行行,您是狼,您是最流弊的大尾巴狼好吧?居然有人為了爭個禽獸的評價,面紅耳赤的。服了……”他眯著狹長的眼眸,不懷好意:“你最禽獸,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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