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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並沒去換衣服,只勉強用毛巾擦了擦頭髮上的水,依舊穿著皺巴巴的衣衫。他靜靜的坐在太師椅中,遂黑的桃花眸緊緊盯住她。
“處理傷口。”他朝著抱著藥箱的醫生,淡淡道。
醫生動作麻利的檢查著她的傷口,囁喏著:“這……這是被動物咬傷了,不知道是什麼動物,若是野狗狐狸之類,得立刻注射狂犬疫苗和免疫蛋白,這傷口也太厲害了,恐怕需要縫合。”
“落櫻,讓所有人都去找,狗和狐狸,有一個算一個,全都找出來!”他冷冷道。
外面有個女聲怯生生的應諾著,然後是一陣嘈雜的腳步聲。
“別折騰了,不是狗……是貓。”她哼了一聲,終歸不甘心道。
“貓……”他長眉一挑:“哪兒來的貓?”
“跟我叫一個名字的貓!”她眼角跳了幾跳,聲音裡的怒氣又蠢蠢欲動:“豬崽子,還真是隻特別的貓啊……原來,我連東施效顰都算不上,本主兒……就是一隻寵物貓!脾氣比驢子都倔的貓,這得多討人嫌呢?”
一時間,她牙尖舌厲,話中有話。嗆得他石化般愣住。他與她,對視了大約足有一分鐘。他無奈的嘆了聲氣,帶著幾分尷尬的避開她眼神,哂笑起來:“貓,原來是貓。先縫合傷口吧……”
他緩緩站起身來,頭也不回的朝著房外走去。
她啞然,但醫生剛剛拿出縫合的針線。他們就聽到外面一聲接著一聲,貓兒的慘叫聲。她驚愣了一秒鐘,猛的推開醫生,徑直衝到了陸盼兮的房間門口。
果然,白一塵正掐住那頭獅子貓的脖子,狠狠將它扔到了茉莉花盆上。那老貓驚嚇之餘已經受了重創,幾乎奄奄一息,連逃的力氣都沒了。
但他並沒想就此放過它,他眸色陰沉的走近那頭貓,就在他躬身想要再次拎起貓時,她已經撞到他面前。
他突如其來的暴虐與嗜血,讓她心驚不已。她驚慌失措的搶住了老貓,緊緊護在懷裡,聲音嘶啞,顫抖不已:“白一塵,你要幹什麼?”
“這頭畜生咬了你,它就該死!”他躬身,面無表情的伸出頎長手指。遂黑的桃花眸裡充斥著化不開的寒冷與無情。
“該死的不是畜生,它愛它的主人,想要保護她的房間,有什麼錯?若有該死的……分明是鳩佔鵲巢的傻瓜,還有那禽獸不如的騙子。”她勇敢的凝視著他,理直氣壯:“有氣就對著我來,別因為你叫它豬崽子,就拿它當替罪羊。”
他靜靜的審視著她,好看的桃花眸中,顯而易見的驚痛與陰鷙。他終於冷笑了一聲,轉身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她抱著受傷的獅子貓,本來跟在他身後,又努力跑到他前面。
“先治它。它死了,我也不會讓你縫合我的手。”她把貓輕輕放在榻上,扭頭對著目瞪口呆的醫生說。
“董小姐,我……我不是獸醫。”醫生有些束手無策,囁喏著。
“別廢話,你不想連獸醫都沒得做吧……”白一塵冷冷的瞥了一眼醫生,他撂下了話,便徑直走進了浴室。房門被重重的關上了。
醫生一邊唉聲嘆氣,一邊手足無措的摸著獅子貓的身體,他不得不打了幾個電話,諮詢了半天,方才搞定。
他不太得要領的處理完獅子貓的傷勢,又重新洗了手,消了毒。這才小心翼翼的,為董咚咚手掌上的傷口進行縫合。
緊迫的痛楚讓她蹙緊了眉,蒼白的額頭上,洇出了一層薄汗。
因為暈血,她實在不敢多看,醫生在她掌間的飛針走線,只能閉上雙眸,咬牙忍住。朦朧之中,卻感覺到有人用溫熱的毛巾,擦拭著自己額上的汗水。
她抬眸,與他四目相對。他已經洗了澡,換了乾淨的衣衫。月灰色的中式唐裝,款式與她身上的異曲同工。見他公子如玉,風華無雙,她卻恍若隔世,心有慼慼。
醫生識趣,為她簡單包紮好傷口,便抱著藥箱低著頭逃一般離開了。
他轉身拿起白瓷壺,倒了半盞薑糖水,想要拿湯匙喂她。她卻受驚一般,扭頭錯過。拒絕,只在無聲中,卻充滿了堅持與篤定。
“咚咚,何必呢……難道,你要一直跟我犟下去……”他放下了碗盞,凝視著她:“你今天發脾氣,可因為老宅有人,難為你了?”
“除了你,沒人會難為我。”她疲憊的坐在了美人榻上,神情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