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腿疼,左腿不痛了?”白一塵突然抬起腿,踢了一下白亭頌的左腿,後者才驚懼的覺察這條腿一直毫無知覺。
“我的腿,我的腿怎麼了?”白亭頌的不祥之感越演欲烈,他顧不得渾身疼痛,緊張的摸索著自己麻木不仁的左腿。
“我若無十足把握,今夜你怎麼可能見到我?”白一塵直起腰身,他目光凜然,裹挾著地獄惡魔般的冷血與殘忍。
“誰讓你和沈荼蘼,敢打董咚咚的主意?”他冷冷道。
“你的左腿保不住了,這就是代價……如果梁樹人不治,按照監獄裡的醫療條件,你的右腿恐怕……亭頌啊,死並不可怕,卑賤的苟活,才是恐怖至極的事,你會深厚感觸的。”白一塵輕鬆的撣著衣袖,似笑非笑。
“沒錯,這一切都是我的佈局。你的酒有楚妍動的手腳,梁樹人和楊亮已經招供,他們無論死活,證詞都會具備足夠的法律效力。那條路上的監控,你車上的記錄儀,你的手機影片,你要相信十九的手段,足夠將你這敗類繩之於法了。跟我玩權謀有趣嗎,那就盡情享受吧……從你和沈荼蘼,把咚咚裹進來開始,你們再無全身而退的可能。本來,我要對付的人,並非你們這些烏合之眾。你們太高估自己了……”白一塵微微挑眉,冷哼了一聲。
白亭頌的牙齒不由自主的打著顫,他看了看自己毫無生機的左腿和血肉模糊的右腿,又打量著對面男人陰森森的美豔笑顏。他悔不當初的懊惱與深深的恐懼,像毒蛇一揚齧咬著自己的心。
“怎麼做,你才能放我一條生路?”他一邊抽噎著,一邊試圖用雙手拉住白一塵的手腕:“我錯了,我知道錯了。看在我們同樣流著白家血的份上,求求你,能不能放我一條生路……我不想殘疾,我不想坐牢。你讓我怎麼樣,我都……答應。”
“離開帝都,永遠別再滾回來。”十九不客氣的厲聲道。
白一塵輕輕擺擺手,風淡雲輕道:“十九,亭頌可是白家的大公子呢,你要客氣些。告訴沈荼蘼,別碰董咚咚。我不必和你們交換什麼。這些年,你們做過什麼,我們都心知肚明。沒動你們,因為你們無足輕重,若自尋死路,來吧……”
“十九,前面停車。”他揮揮手,語氣篤定。
“那我怎麼辦?”白亭頌惶恐不安,緊緊抓住白一塵的手腕,彷彿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兩條路,去醫院,警察還有狗仔隊都在等你!去海島,這是船票和新手機,以及放棄白家繼承權的宣告。別怕……無論你選哪條路,十九會陪你到底。”白一塵輕而易舉,就摔落了抓住自己手腕上的髒手。
車子平穩停住,白一塵瀟灑跳下車子。
他在路邊脫下白大褂、帽子和口罩。恰在此時,一輛黑色的幻影停到他面前。晨曦利落下車,順手接過白一塵手中的衣物,把它們都裝進手中的紙袋子,謹慎的收好。
“比我們預期的要快。”晨曦促狹道。
他機靈的拿出銀色打火機,為摸出香菸的白一塵第一時間點燃了菸捲,後者愜意的深吸一口,彷彿如釋重負般的輕鬆。
“這傢伙太慫,沒等到用手段……就尿了褲子。”白一塵譏諷的淺笑著。
吞雲吐霧間,他的桃花眸旋起一抹冷酷無情的凜然:“沈荼蘼,應該得到訊息了,那老頭子該知道了。”
晨曦點點頭:“前往新加坡的飛機,一個小時後起飛。你確定不見董小姐了?”
“行程不變。”白一塵淡淡道:“我們都需要冷靜冷靜了,晨曦……或許冷處理,對這小妞兒來說更管用。”
“老闆,董小姐身邊可出現過別人……你就不擔心?”晨曦暗暗擔憂:“要不要,把董小姐一起帶到新加坡去。”
“那邊的行程太緊張。”白一塵沉吟片刻,搖搖頭,自信輕笑著:“別人?董雲棲,還是那個喜歡男人的石堰?讓她玩耍玩耍吧,總比跟我發脾氣好。讓十九盯住老宅那邊,老頭子若有風吹草動,第一時間報告我。還有幻月……讓瑪麗照顧好她。”
晨曦點點頭。恰在此時,他的手機響起,他接聽著。沉默的聽了幾秒鐘,他漠然結束通話:“老闆,白亭頌選擇去海島,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白一塵淺淺一笑,將並未吸盡的香菸捻滅了,扔進路旁的垃圾桶。
他率先走向幻影,瀟灑的揮揮手讓晨曦跟上。顯然,他的心情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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