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色軒中,白一塵的浴室。
他慵懶的,靠在潔白寬敞的豪華浴缸中,享受著高科技帶來的舒適與放鬆。
帶著玫瑰海鹽的微鹹,潺潺流過肌膚的水流熱度剛剛合適。
“雲姨,咚咚打過電話來嗎?”他闔著雙眸,愜意問。
霧氣繚繞的雕花玻璃門輕輕一響。一個女聲平淡而寧靜。
“我撿到了這個,你能幫我養它嗎?”
白一塵驚詫著睜開雙眸,看見滿身溼漉漉的董咚咚,正站在浴室門口。她用真絲圍巾裹著一個同樣溼漉漉的小動物。
“你怎麼來了?還淋雨了……”他蹙眉,不由自主猛的從浴缸裡站起身。
她側了頭,他已經順手扯過白色浴巾,圍在了腰間。
“怎麼不打電話叫莫叔去接你?”他光著腳踝,一把拽過她,又氣又憐的用乾燥的毛巾,擦著她的頭髮與臉頰。
“一個大男人,泡澡也要這麼久?矯情。”董咚咚搶過白一塵手中的毛巾,扔到一邊,言語之中難免帶著情緒。
“你都把我看光了,還對我發脾氣啊?”他故意倒吸冷氣,皺著眉從她懷中拎住那小動物的脖頸,神情嫌棄至極。
“這什麼鬼東西?這麼臭!”他不得不讓自己的臉,儘量離這毛乎乎渾身髒兮兮的毛團,再遠一些。那小東西眼睛還沒怎麼睜開呢,已經呲著牙,唧唧歪歪的叫了起來。原來是頭氣勢洶洶的小奶狗。
“我在路邊的樹下避雨,恰好撿到了它。它媽媽被車撞死了,也躺在路邊上。它一直哭……我把它媽埋了。我母后怕狗,我就只能帶到你這兒來了。就因為它身上太臭了,所以要先給它洗個澡啊。”她陰沉著臉,解釋道。
“打住!下雨在樹下避雨?你沒雷劈傻嗎!”他蹙眉,提高音調:“雲姨,進來。到客房的浴室,把這東西洗乾淨。”
“不用勞煩雲姨,我自己洗就行。它會害怕的……”她心疼的想要從他鐵腕之中,解救出那個不斷掙扎的小狗崽子。
“雲姨負責洗這小狗崽子,我來負責洗你這個小混蛋。你看自己的德行,又比這髒球兒好到哪兒去?”他居高臨下,不懷好意:“既然撞到了,不如一起洗個鴛鴦浴,也算對驚嚇我的彌補。”
“滾!”她跳起來,一把搶過小奶狗,緊緊抱在懷裡。
她面紅耳赤道:“懶得理你,誰要和你一起鴛鴦浴,老色狼。要不是客房的沐浴露恰好用完了,我才懶得帶著它來這等。左等右等,你半天不肯出來。矯情!不打擾你泡澡了。我拿了東西,帶它去客房那邊清理。”
董咚咚伸手取過裝著浴液的漂亮玻璃瓶,轉身就要逃走。卻被身手敏捷的白一塵,勾住了脖子。
“小妞兒,今天在哪兒受氣了,這麼大火氣。”他貼著她的耳畔,低低寵溺道:“你和這髒球在這裡洗吧,叔叔去客房行了吧?那邊房間不常用有點兒冷,你再凍傻了。不過……不許讓這狗崽子上我的床啊。我最受不了毛乎乎的東西。”
董咚咚掰開了白一塵的胳膊,抱著小狗走到浴缸旁,臉色微微泛著桃紅,嘴裡嘟囔著:“早這麼說不就得了。矯情。”
她忍不住偷瞄了一眼,鏡子中正靠在玻璃門上,男人的倒影。
儘管霧氣繚繞,依舊難以遮掩,他美豔的俊朗與完美身形。以及他右胸上紋著一頭奇怪的神獸,一道傷疤從檮杌身上劈過,更為這個神秘的圖騰增加了兇悍懸念。
這紋身和傷疤的由來,他從來沒說過,即便她問,也被他輕描淡寫一帶而過。只說那是檮杌,一種極其兇狠的上古神獸。
“偷看有趣嗎?”他淺淺一笑,遂黑的桃花眸閃閃發光:“不如,我讓你看得更清楚些,小妞兒。”
“恕我直言,您最近好像胖了。因為胸線下垂,紋身都變形了。”她長眉一挑,冷冷道。
白一塵微微愣住,他伸出頎長手指,狠狠指了指董咚咚的背影。他多少有些心虛的走出了浴室。
他忍不住仔細看了看玻璃門上的倒影,用力繃緊胸部肌肉,用低不可聞的聲音喃喃自語:“看來……得多去幾次健身房了。居然被嫌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