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咚咚看了看手錶,已經六點鐘了。
她和葉晴朗約好八點鐘,在玲瓏居的婆婆家見面。爺爺的生日家宴遲到不得,現在這個點,差不多也該出發了。
她真心再顧不得依靠在門口,正與她依依惜別,含情脈脈的白一塵。
“下班了,有公事明天再談,我今天約了人,趕時間!恕不遠送,白總。”她不客氣的攆著他。
她利落的合上膝上型電腦,拿起手包和車鑰匙。又取出口紅,一邊動作麻利的補妝,一邊試圖從他身邊取道而過。
“約了誰?”他展臂,擋住門口。一雙桃花眸,波光粼粼的。
他打量了她的唇瓣,不禁微微蹙眉,從口袋裡取出白色手帕,動作輕柔的擦拭著她唇角,不小心畫出來的唇膏。
她本能閃躲,卻被他固執的堅持。
“別動,笨蛋。都畫出來了。”他的聲音,帶著幾分寵溺:“好久不化妝了吧,手都生了。而且,珊瑚色太暖不適合你。絲絨紅,才襯你……”
她黑黝黝的眼眸,犀利的溫怒,已經到了噴薄欲出的地步:“你,有完沒完?”
他識趣的抬起雙手,誇張哂笑:“去哪兒,我送你。”
“我有腿,也有車,不勞您大駕!”她推開他,率先走出了辦公室。
白一塵並沒有及時跟上,他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目送著她的身影,不露聲色的唇角染笑,意味深長。
董咚咚一路小跑,不多時已到地下車庫。但當她看到,自己兩個輪胎都被扎癟了的藍色inioper,不禁怒從膽邊生,厲聲大喝著:“給我滾出來,白一塵。”
果不其然,那衣冠楚楚的傢伙從暗處,悄然無聲的踱步而來。他薄薄的紅唇,旋起邪魅弧線。
“哎呦,車壞了?誰這麼無良,居然敢動咚咚總的小愛車。”他貌似無辜,神情無害道:“你趕時間吧,不如我送你一程?”
“你是小朋友嗎?這種無聊的事,你也做得出來!”她氣急敗壞的用肩膀狠狠撞開了,擋在自己面前的男人。
她圍著自己的車轉了一圈,確定沒有挽救的空間,只好負氣開啟車門,取出後座上的深褐色禮品袋。
她轉身就走,一邊用手機上的打車軟體,叫著專車。
白一塵大步跟上,他劈手搶過董咚咚的手機,敏捷的取消了訂單。
遂而,他被機殼上的羽毛浮雕硌了下手指,不禁微微蹙眉,不悅:“董咚咚,你什麼年紀了,還用這麼浮誇的東西?”
“小狼狗送我的定情之物,如何?滿意了!”她犀利反駁,搶回手機。
剛剛拿到手機,她卻被一臉嘲笑的白一塵,迅速推到了旁邊的角落裡。她的手臂,也被他強按到了牆壁上。她手中的禮品袋,哐噹一聲落在地上,露出了野生黑枸杞的包裝盒。
“怎麼,小狼狗也要用枸杞補身嗎?”他冷笑著。
他用自己的身體緊緊壓制著她的,又輕而易舉鎮壓了她的掙扎不休。他的鼻息就在她耳畔,又熱又癢的徘徊著,彷彿獵食的大貓,輕嗅著即將到手的獵物。
“我哪裡像okitty?你非要再三挑戰我的脾氣。上一次,是葉晴朗。這一次,又是誰?”他的笑,低沉而陰冷。桃花眸中,渲染著一點點腥紅,確實有蠢蠢欲動的怒氣。
“拜託,你是我什麼人啊?”她半眯起遂黑星眸,挑釁而決絕:“我還沒離婚,我有老公。他都不急,輪得到你對我指手畫腳?”
“虧你……還記得自己是已婚婦女?你還知道自己有老公?那t還有小情人,簡直不守婦道。我就知道女人會習慣性流產,難道還有習慣性背叛,這種病?”他咬牙切齒,出言譏諷。
他手中的力道徒然猛烈,她倒吸冷氣,卻抵抗著不肯低頭認輸。
“白一塵,這世界上撿錢、撿罵都不稀罕,怎麼還有你這種爭著搶著,要戴綠帽子的男人?”她不吝毒舌。
“董咚咚,你一心一意要氣死我嗎?”他冷笑著,身上的克萊夫基斯汀no.1,帶著沉鬱的雪松冷香,像寒冷的火焰裹挾著她緊張的氣息。
他卻沉溺在她溫暖的肌膚觸感,與淡淡的合歡輕香中。他有些出神的,盯著她好看的唇瓣,情不自禁低吟半聲,用自己滾燙的雙唇,想要尋找記憶中的繾綣與柔情。她錯著頭,盡力掙扎著,但卻拗不過他的強悍。
就在他即將得逞的瞬間,一道摩托車的強光,突然照射在兩人身上,他們都不禁眯著眼睛,躲閃著耀眼的光束。
隨著一陣暴烈的摩托車引擎聲,一輛黑色的雅馬哈r6停在面前。那一身黑色騎行服,戴著火焰圖案頭盔的騎手,邁著大長腿從機車上跳下來,他一路走來,步伐強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