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秦筱的字裡行間中,我似乎讀到了一些言外之意,不過我有些不確定。
“就算是真的,我又能夠做什麼呢?難道還和她在一起麼?”我自嘲地笑道。
且不說我能不能活到明年的十一月份,就算是我身體無恙,也不會和她在一起吧。我承認,以前當同桌的時候,我對秦筱的確有那麼一點非分之想,但是畢竟這裡過去了這麼多年,就算秦筱還是當年的那個秦筱,可我已經不是原來的那個我了,再見又豈能是初識?
我原本直接想把事情說清楚,但是又想到好不容易才和秦筱有了聯絡,這要是直接把話挑明瞭,以後還能夠做朋友麼?而且萬一這只是我的誤解,到時候得有多尷尬?基於以上種種原因,我猶豫了,最後將已經輸入好的一長串字元全部給清除了。
“那啥,我也知道有人不介意,但是我始終過不了自己這一關,總覺得自己像個騙子。所以我在上大學之前就已經決定了,在自己被治好之前絕不考慮這些事情。
現在我的情況你也知道了,你一定要好好學習啊,爭取早點把這道難關給攻克了,我的終身大事機掌握在你的手上了!不過你放心,我一向對自己挺好的,一定會努力地活到這一天的。”
將這條訊息發出去之後秦筱那邊半天沒有反應,等了幾分鐘之後我將手機放進了褲兜裡,因為快要下課了。
接下來的幾天,我和秦筱都一直聯絡著,雖然只是透過一排排文字傳達我們的意思,但是在秦筱的文字當中我總感覺到有一種熱切的情緒。
秦筱告訴我,明天她要去醫院取石膏。得知這個訊息之後我有些吃驚,不是一般骨折了才會打石膏麼?難道說……
“你受傷了呢?為什麼要打石膏啊?”
“看來你一點都不關注我呢?我在空間裡邊發過動態的。”
總感覺秦筱這條訊息有些幽怨,於是我立刻開啟了空間,將秦筱最近幾個月的動態全部都看了一遍。最後才發現,原來在上個學期期末的時候,秦筱不知道怎麼的將手臂給折了。
“你到底怎麼弄的,怎麼把手臂給折了,在我印象中你不像是喜歡上躥下跳的人啊!”
“哎呀,別提了。上個學期我修習跆拳道,期末的時候學校剛好要到c市來參加個什麼比賽,原本想跟著過來,順便看看你的,誰知道運氣不好,剛上場就被對手把手臂給踢骨折了。然後整個暑假都在草藥味中度過了,現在我問道草藥的味道都想吐了,而且我跟你聊天一直都只能用一個手……”
這個時候我的眼前突然看到了秦筱一隻手臂打著笨重的石膏,然後咬著牙用一隻手打字和我聊天的場景,這讓我的心裡邊再次泛起了波瀾。
我意識到不能夠再這麼下去了,或許我應該有所表示。其實我對秦筱的感覺挺複雜的,我也很清楚我應該怎麼做,可是在真的要下定決心去做的時候卻很難。
心裡面有些煩躁,突然不知道應該怎麼面對秦筱,所以在聊了幾句無關緊要的話之後我便結束了聊天。
見我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楊頡將桌子上的香菸遞給了我,示意我來一根。我看著他手上的香菸好一會兒,最後還是從裡面拿出了一根。
“啪”
打火機裡面生出了一縷細小的藍色火焰,我呆呆地看著這縷火焰,心裡面在猶豫著要不要點燃這根香菸。這個時候我的心裡面的確很煩躁,或許藉助著根香菸可以消除一些,可是這似乎有點違背了自己的原則,因為我曾經答應過媽媽,不抽菸、不喝酒。
酒戒,似乎我已經違反了,現在抽一根菸,就一根也許算不上什麼吧。
最後我還是點燃了那支菸,然後學著老爺子吸菸的動作,閉著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
“咳咳……”
香菸的味道很嗆人,讓我止不住的咳嗽,最後臉有些燙,眼淚險些沒有咳出來。不僅如此,鼻子和胸口就彷彿了燃起來了一樣,很不舒服。
真不知道那些有煙癮的為什麼在吸菸的時候會表現出享受的神色,我現在感受到的卻只有不舒服,是的,很不舒服。
我順手就想要將夾在手中的香菸掐滅,然後扔掉,這個時候楊頡急忙說道:“哎哎哎,別浪費啊,兩塊錢一根啊!”
“那啥,太嗆人了,我抽不下去了。”
香菸徐徐升起的煙霧不停地在我的眼前飄來飄去,我只好將眼睛微微眯著,似乎這樣可以好受一些。
楊頡看我的樣子搖了搖頭,然後正色道:“一口少吸一點點,我這不是看你心情煩躁嘛,吸菸可以讓你冷靜一下。少年,是不是遇到感情問題了,要不和我說說,說不定我可以幫你啊!”
楊頡笑著說道,一張臉笑得跟菊花一樣。雖然他認為自己的這笑容還不錯,但是在我看來怎麼都有點那啥。
“唉,算了吧,並不是什麼大事兒。”說完之後我又吸了一口香菸,這一次雖然還是嗆人,但是比第一次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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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之間就那點事兒,有的事情捅破了說就好了嘛!”
楊頡依舊笑得很燦爛,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他擠了擠眉毛,那樣子看上當真是猥瑣到了極點。
“如果你不那麼淫蕩,我們還可以繼續做朋友。”我斜著眼睛看著楊頡,嘴角忍不住地抽搐了起來。
“你看你這些,思想之齷蹉,我說什麼了?我明明很純潔的好麼?是你自己想歪了好不好……”楊頡笑著說道。
“裝,繼續給我裝,你純潔,那這天地就沒有不純潔的人了……”我無語地說道。
“哦,對了,一定要做好防護措施,別搞出人命了!”
“……”
將煙洗完之後,我感覺到頭有些暈,然後就躺在床上。我以為頭暈了以後可以好好睡一覺的,暫時將那些不開心的事情放在一邊。可是我想錯了,因為這個時候我的意識反而更加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