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煦的風吹過八十多年前的廷根,一個叫做科恩·菲斯特的孩子呱呱落地,新生兒的降生沖淡了些這個家庭上空沉抑的陰雲。
“最近廠子裡有些不景氣。”
科恩的父親,盧恩·菲斯特在吃飯的說了一句話。
坐在他對面的乾瘦女人不明所以的看了他一眼,最後只能嗯了一聲作為答覆。
餐桌上又恢復了往常的寂靜,只有咀嚼聲時不時的響起。
“我們打算合資買個船。”
“捕魚?”
“經商。”
科恩彷彿覺察到了什麼,嬰兒的哭聲傳入了菲斯特夫婦耳中。
盧恩一反常態的率先將孩子抱起,他抱得讓科恩很不舒服,小手胡亂的拍著盧恩鬍子拉碴的下巴。
乾瘦的女人想把孩子接過來,但最後只能將手放下,揉搓著衣角上的鉛白。
“咱們家沒錢。”
她乾巴巴的說了一句。
盧恩表情更緊張了,他雙手捏的也更緊了,本來平息一些的科恩吃痛的再次大聲嚎哭。
“盧恩!孩子,孩子……”
她終於忍不住了,纖細的只剩皮和骨的腿,拖動著她的身體走向科恩。
盧恩後退幾步,調整了一下姿勢,將科恩的手臂給束住了。
接下來的對話都將在科恩的哭聲裡進行。
“我平時對你不薄吧,利達。”盧恩的語氣發顫,“就當是為了孩子。”
他前言不搭後語,邏輯混亂。
不過確實,相較於他的狐朋狗友,他並不酗酒———因為他買不起。
“你要做什麼,盧恩,我會支援你的,我都會……”
利達想要讓孩子的不那麼難受,想要將孩子抱在懷裡,可夫權就像是一堵牆,將利達隔在外面,這讓她只能在原地滑稽的手舞足蹈。
她的樣子將科恩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