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莫尤拉走出衛生間,威廉提著的心終於落了下來。
在其樂融融的餐桌上,威廉心裡明白,這大概是他最後的幾次見到家人們了。
或許以後還能回來,或許這就是最後一次。
應該是能回來的,再怎麼說,一個新兵突然升到上士又突然成為烈士,那個給他預言的人,應該是不會做這種傻事的。
死亡固然是可怕的,但比死亡還可怕的東西多的多,就比如:
知道自己的死期將至,甚至知道自己的死法,明明可以改變這一切,卻不能改變這一切,只能坐在椅子上,靜靜的等著死亡的鐮刀揮下。
威廉正在體會著這種極刑,並且他不能向家人透露半分。
他一邊按耐住焦慮,一邊想著最後能為這個家做些什麼。
“紐特。”威廉並沒有約出去單獨談話,在這個節點上,任何多餘的行動都可能被【注視】,“你覺得梅麗莎怎麼樣?”
紐特愣了愣。
“那個……威廉先生,不知道我理解的對不對,但梅麗莎才四歲……”
威廉只是象徵性的問一下,他知道真正能拿主意的人是誰。
這樣或許會引起紐特的厭惡,但現在他一點也不在乎。
梅麗莎和班森與紐特是朋友?
不,朋友一點也靠不住,他必須要這個家裡有一個真正的守護神。
因此必須要更加緊密的聯絡才行。
“斯林太太,梅麗莎是很喜歡紐特的,您覺得……”
“我覺得應該讓紐特自己做主,這孩子一向很有主見。”斯林太太笑著打斷了他。
紐特敲著桌子,威廉嚥了咽口水。
“我覺得可以,就這樣吧,梅麗莎十六歲的時候,怎麼樣。”
紐特似乎繼承了莫尤拉的特技,一本正經的說出了了不得話來。
安妮特和莫雷蒂三小隻有些茫然。
雖然班森已經知道一些事情,但婚約這種事情對於他來說,僅在吟遊詩人的表演裡聽過,他並沒有第一時間聯想到這種事情。
安妮特則想要說些什麼,可看到威廉堅決的模樣,她只好皺著眉頭將話嚥了回去。
這個家裡,或者說是大多數魯恩家庭裡,都是男性做主的。
紐特知道威廉想做什麼,他之所以答應,首要原因自然是他本來就會保護梅麗莎和班森,其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