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尖摩挫著灰塵,腦筋一陣轉動,腳步不停的邁動起來,在小小的黑屋裡打轉。
可他看到的地面都是灰塵,到處都是乾燥如常。
一陣混亂的思緒在腦袋裡不斷地盤旋。
終於他想起來了一些東西。
他記得烏澤斯曾經在大火裡被燒地乾燥,直接掉渣成灰,損失了很大部分。但他帶著它去了蒙賽郊外地一處泥潭,它就很快的吸附了淤泥,身體不斷地擴大,然後恢復到了正常模樣。
“它脫水了?”羅裡安有些不可置信地自言自語。
他覺得烏澤斯應該是可以脫水的,變成完完全全的灰塵和泥土。
但是它為什麼要脫水呢?
難道是被那股力量干擾了,所以瘋掉了嗎?
還是它為了自己的“小命”做出的本能反應?
羅裡安想不通,畢竟他不瞭解烏澤斯本身的秘密和特性。
當然,還有一些問題,羅裡安更想不通。
如果烏澤斯脫水了,那麼水到哪裡去了?
他可不相信水在自己這個意識空間裡會蒸發消失了。
烏澤斯那麼大體積,含水量肯定不低,脫出來的水足以淹沒小黑屋的地面。
還有如果烏澤斯只是要脫水,為什麼要多此一舉把水袋裡的水全都倒出,甚至把裡面都弄得乾乾淨淨,一滴水沒有剩下。
羅裡安一陣的疑惑和不解。
他了解的事情真的是太少了,少得不足以支撐他解開所有的疑惑。
稍不留意,沒有去護住端在手上的煤油燈,火苗就開始飄忽了。
羅裡安連忙想伸手去護住,噗呲一下,不知道怎麼,火苗就直接被撲滅了一般。
眼前就突然的一黑,然後感覺眼前有一些綠油油的光亮透過眼皮鑽入眼睛。
他還沒來得及睜開眼睛,就聞到一股酒味,胃裡一陣翻江倒海的感覺就冒了上來。
他連忙一個側翻,腦袋偏出床沿,嘔的一下就乾嘔了起來。
不過還跟之前一樣,什麼都吐不出來,就是噁心難受。
羅裡安強按著胸口,希望平復一點不斷翻湧的噁心感,另外一手便拿順手拿過那擱在床頭的酒瓶,拔開木塞往嘴裡灌。
仍然是邊喝邊回吐到瓶子裡,但火辣的感覺以及酒勁兒對緩解噁心有一點點的作用,可能是酒勁兒麻痺了神經的原因,但其實作用很小。
喝著喝著羅裡安就盯著了酒瓶,裡面不斷晃盪的液體引起了羅裡安的關注。
他不斷灌酒,眼睛卻不斷地左右移動。
忽然他連忙翻起身來,邊嘔邊踉蹌地走大到了桌前,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然後端起茶壺,揭開扣在托盤裡地茶杯,倒了一杯水進去。
用手指蘸著杯子裡地水,在桌面上快速勾勒出一個運載儀式的圖案,嘴裡快速唸叨著陌客的尊名。
運載儀式的圖案上的水漬瞬間瞬間由清澈變為漆黑,連一點光都不反射出去。
羅裡安快速的將還有水的茶壺放在了運載儀式的圖案中間,一股無形的黑暗頓時吞沒了茶壺。
而他也趴在桌子上,瞬間閉上了眼睛。
一股無形的黑暗也將他籠罩。
手裡捧著茶壺,羅裡安小心翼翼地在黑暗裡走著,身體終於碰到了椅子,小心翼翼地繞開,然後往前走了一兩步,碰到了桌子。
伸出一隻手,慢慢摸到桌面,終於將茶壺安安穩穩放在了桌面。
然後老規矩,摸索著找到火柴盒和煤油燈,擦燃火柴,點著了煤油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