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綿綿的陰雨停止了。
她在每一盞煤氣路燈下走過。
橙黃色的燈光照耀在她棕紅色的長髮上,映照出淡淡的紫紅色。
她彷彿一隻擱淺在水窪裡的紫紅色海魚。
不斷地在水窪間跳躍。
一會兒陷入黑暗,一會兒跳向光明。
只是她的光明並非明媚的白,而是帶紫的紅。
那紅是銅玫瑰的花瓣,是凝固的血液,是怒火的顏色。
……
她一路奔跑著,絲毫不覺疲憊。
怒火為她止餓,復仇欲幫她解乏。
她從沉沉的無光黑夜,跑到遠方矇矇亮的拂曉。
她看見畢加里河畔有幾座雕樑畫棟。
她趁著看門的呼呼大睡之時,堂而皇之地溜進酒莊裡。
她躲在存放裝著杜松子的酒桶的酒窖旁。
四處都是熟悉的故鄉酒的味道。
她心想:這樣的魔鬼卻住在仙宮裡,整天享受著從別人那裡奪來的瓊漿玉液,卻也沒遭受到哈里森太太口中正統神靈的懲罰,當真是可笑。
她不是不禮敬神靈,只是覺得懲罰罪人是復仇之人該乾的事情。
她的目光如鷹隼一樣銳利。
她好似獵豹一般蟄伏,靜待著獵物。
她看到兩匹毛髮黝黑光亮、肥碩健壯的希爾馬拉著四輪馬車緩緩駛入正門。
帕斯頓從馬車上走了下來,還有一個斯文有禮的男僕為他放下木臺階。
他身頭上的高頂禮帽把他不甚挺拔的身高拔長。
他整潔的黑色外套、內裡的絲質襯衫、鑲金手杖,恐怕哪一件都可以抵得上哈里森太太幾年的營收。
黛西緊緊盯著這個名叫帕斯頓的中年紳士。
她看見帕斯頓和男僕交流了幾句,然後滿臉怒火,對著男僕訓斥。
她聽不到帕斯頓訓斥了什麼,但她的心裡卻在想著:十五年過去了,他可以變得富有,可以從一個水手變成一個紳士,但他那顆烏黑的心臟卻永遠不可能變回孩提時鮮活的紅色。”
男僕被訓斥後連忙爬上四輪馬車。
但卻在帕斯頓的又一聲厲喝下從兜裡掏出一張銀鋰放在帕斯頓先生的手中。
在催促中,四輪馬車疾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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