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支著下巴慵懶地看著那殷殷，忽然想起來當初祝九歌為什麼會覺得傷自尊了。
原因是祝九歌陪著李大公子們來聽曲兒，結果說了一句殷殷還沒有她彈得好聽，便被一群人哄著上了臺。
可是祝九歌那裡會彈琴，直接亂彈一氣呵成，因為她自信沒人敢說公主彈得不好。
結果一群人都在罵她彈的難聽，祝九歌惱羞成怒下就砸了殷殷的場子，然後說再也不會來這兒聽曲子了。
至於祝九歌為何不動用勢力來報復殷殷，全是因為那時候她剛害死皇后的孩子，皇上對她無比失望，命令所有人都不準縱容她。
民間自然也知道公主幹的那些破事兒，發現她落寞了便都不再懼怕她了。
只是這一次，或許是因為這些人覺得公主改變性子變得好欺負了，所以才這麼大膽的。
“我可沒有詆譭，不過殷殷姑娘似乎對本公主敵意很大啊？”江白挑眉道。
“殷殷怎麼敢呢，公主如此宅心仁厚，想必不會對殷殷做出什麼事吧？”她忽然緊張道。
“有意思。”
江白站起身來，朝她勾了勾手指道，“三年前是本公主技藝不精，甘願認輸，如今再來比試比試？”
殷殷輕笑一聲，頗有嘲諷的意味。
“公主可是這三年在大漠偷偷學了曲兒，想來超越殷殷的？既然如此，那殷殷甘願奉陪。”
料定公主不會做什麼，殷殷此話是處處佈滿了雷，挑釁地看著她。
江白一派淡定，起身朝下面走去，然後坐在琴案前。
殷殷臉上帶著勢在必得的笑容，只等著這一次看公主如何將她襯托出來，更惹眾人歡心。
江白挑了挑琴絃，發現挺結實的，這便放下心來。
“公主，是你先，還是我先？”殷殷忽然道。
“你先，我怕彈完就沒人欣賞你的了。”江白淡然地謙讓
“那還真是多謝公主。”殷殷咬牙切齒地笑了笑。
“不客氣。”江白自然接了下去。
噗嗤——
看臺上傳出一聲男子的笑聲，江白莫名覺得熟悉，朝看臺上看了一眼，但人太多，沒看到是誰。
殷殷開始撫琴，一聲爭鳴後，隨之而來便是急促的琴聲。
江白沒想到殷殷還會彈大漠的曲子，讚賞地看了她一眼，只是可惜殷殷這首曲空有高昂之音，卻沒有緩和的音色，聽到後面便讓人覺得乏困。
一曲彈完，殷殷問江白見解，江白便如實說了出來，惹來不少人反駁。
江白不予理會，開始撫琴。
剛開始是柔和的音色，看臺上一群人噗之以鼻，個個都想著和殷殷的大漠曲沒法比。
可突然間琴聲急轉直下，忽然急促起來，看臺上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一柔一起，起起又落，最後卻忽然高昂，如此反覆如此迴圈，等一曲完畢後，所有人都仍沉浸在這悲涼，肅穆的邊塞曲中。
“好。”看臺上忽然傳來唯一的掌聲，江白看過去，一眼對上熟悉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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