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清歡的手被綁住,沒有辦法走到顧啟敬身邊去。
看著顧世峰幾近瘋狂的舉動,宿清歡急的跺腳。
兩隻手奮力的扭動著,企圖掙脫繩子的束縛。
手腕上面被繩子摩擦的盡是血泡,但她已經不知道疼了。
“我想想,怎麼才能讓你死的痛苦一點。”
顧世峰舉著手槍,圍著顧啟敬繞圈。
天氣本來就熱,破舊的平頂房內,氣氛緊繃的好像下一刻就能點燃似的。
顧世峰的鞋底和地面摩擦的聲音被無限放大充斥著宿清歡的耳朵。
她看到了顧啟敬在對她笑。
“清歡,別哭。”他還是那麼淡定,“我下輩子再來娶你,下輩子,一定不讓你受這麼多苦。”
宿清歡搖著頭,眼淚都快要哭幹了。
她不要等下輩子,誰知道會不會有下輩子,誰知道下輩子他們還會不會相遇!
“你估計也沒有多少時間了,有什麼話,儘管說吧。”
顧世峰大笑,搬了一張椅子,坐在顧啟敬的對面,背對著宿清歡。
顧啟敬的視線緊緊的凝在宿清歡身上,眼中完全沒有顧世峰那張噁心的嘴臉,他的眼裡雖然有沉痛,但更多的是笑意。
這一次,他不再像兩年半前一樣,在她最需要他的時候不能來到她的身邊了。
宿清歡忽然就冷靜了下來,因為她注意到,顧世峰現在完全看不到她的動作。
她必須趁著這個機會讓自己脫身,能把塞在嘴裡的布條扯掉也是好的。
如果顧啟敬真的出了什麼事,她好歹能跟他說上一句話。
“在美國沒讓你死成算你命大,但你今天是無論如何都逃不過的!”
顧世峰想到等會兒顧啟敬就要死在他的槍口下,心情別提多好了。
然,顧啟敬只是笑了笑,“你以前不是說人定勝天嗎,現在呢,有沒有覺得自己被打臉了?”
“打臉?”顧世峰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如果不是人定勝天,那我這會兒應該已經在監獄裡吃牢飯了,我能在死前拉上你墊背嗎?”
“爸,我求求你,回頭好不好?不要在做錯事了!”
顧雨墨突然哭著大喊出來。
顧世峰聞聲轉頭,看到顧雨墨和宿清歡嘴巴里塞的布條都被扯了後,臉色突然就沉了下來。
“你說我還能怎麼回頭?我反正都是死路一條,拉上顧啟敬我心裡就痛快了,我也死而無憾了!”
“爸,他是我哥,你把他打死了以後我和我媽怎麼辦,清歡姐要怎麼辦?”
“這個我管不著!我只知道因為這個野種,我揹負了三十多年的屈辱,今天他不死,那就讓她死!”顧世峰手一揮,指著宿清歡,“她死了,顧啟敬應該生不如死!”
說到這裡,顧世峰突然又瘋了似的大笑起來,“我之前怎麼沒有想到!”
顧雨墨眼中盡是驚恐,“爸,清歡姐是你女兒!”
“她說過,她只有宿付生一個父親!”
顧世峰的表情盡是兇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