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馬蹄揚起的塵土飛揚,離自己越來越近,衛子君不退不懼,視線努力找尋著左兒的所在。
但是,她站在地面上,對面有馬頭擋著還有灰塵看不清楚。
不是她傻她固執,不知道上馬車跑,這種狀況下那樣做也沒什麼,但她就是不想那麼做。
她已經逃的夠久夠遙遠了,不還是沒避開?那就面對吧!
已經很近了,對方的人在馬上也是沒想到,十萬兩賞金的目標,這麼淡定的。
她就那麼負手身後的站在那裡,從容不迫,坦然的看著他們。
不對,她一個女子面對這樣的場面竟然如此淡定,那就說明她絲毫不擔心會有危險,對於眼前的一切都在她掌控之中?
馬背上先前還抱著豁出去一拼的人,忽然的就發慌。
果然,十萬兩黃金的賞金是沒這麼好拿的!
可惜,他們領悟到這個道理的時候,已經太晚了,改變主意掉頭逃生要緊?左右翼已經圍過來,根本沒機會,後面的話不用去看,指定是林子裡剛出來的那撥人。
穿三甲他們幾個,並不是投機取巧的多起來,還是臨陣改主意逃離了,應該是折在這些人手中了。
厲害了,他們在林子裡隱匿的距離並不算太遠,竟然一點動靜都沒聽到,一點異常都沒察覺。
難怪這城主雖是個女子,卻穩穩妥妥的這麼多年,沒被別國吞併。
她身邊的人,果然都不是泛泛之輩,還這麼死心塌地,忠心耿耿。
已經這個局面了,後悔是來不及了,耳邊隱約聽到一聲聲慘叫,在身後不遠處傳來,那是血魂的聲音,即便他們也剛組團沒多久,即便那慘叫聲已經走音了,但是他們能夠確定,就是血魂。
血魂是個嗜血的殘暴傢伙,他殺人不圖痛快,而是喜歡看對方流血,流的越多他越興奮,所以,得了個血魂的綽號。
當然,這個綽號是別人起的,還是他自己就無從知曉了。
此時想拿賞金的人,心裡已經亂了,有人忍不住朝血魂的方向看去,正好隱約看見馬背上四肢都彷彿不見了,腦袋被冷無意揮刀砍落的情景。
一股寒意從腳往上蔓延,冷閻王這個綽號,一定不是他本人自己起的,太冷血殘暴了,竟然把血魂給砍成多段,還能在馬上不掉在地上這麼久?
媽呀,冷閻王朝這邊追來了。
這人慌得沒顧上看旁邊,被圍過來的一劍戳進小腹,他驚愕的看向對方,我懷裡還有人質呢,你就敢動手?
待他反應過來,想把手中的刀橫在孩子頸部威脅對方的時候,另一邊捱了一腳踹。
他往馬下倒去,伸手抓著孩子,要死也拉個墊背的,小的也行。
傷到他的人,已經利落的一手抓住即將落馬的左兒,一手用劍揮向落地之人的手腕。
鬆手是死,不鬆手斷腕也是死,最後到底是怎麼死的他自己也不清楚,反正雙眼最後看見的,就是那個男孩瞪著大眼睛離開他的視線。
生死關頭,被圍殺堵截的人就只剩下五六個。殺手們都知道,幹這行的早晚都會是個死,怕死麼?當然怕了。
之所以想拿那鉅額的賞金,不也是想好好活著去揮霍,去享受麼。
所以,有那腦子轉換的稍微快點的,就把主意打在那剛被救走的孩子身上了,搶到就有可能是保命符。
比起距離和難度上,貌似那城主還是這孩子靠譜。
救到左兒的人,本身也是受了重傷的,把孩子護在懷中,俯身催馬向前,這個向前並不是朝城主所在的位置,他感受到了自己和孩子的危險,過去的話可能會把危險帶給城主。
孩子重要,城主同樣重要。
全神貫注盯著前面情景的赫澤旭,也看到了這一幕,領悟到那個手下的意圖,看著對方的人死盯這那個手下,一咬牙,把衛子君撈上馬背催馬就去援助手下了。
“抱緊了。”赫澤旭對身後的妻說到。
“嗯。”衛子君應了,環抱著他的腰,臉貼在他的背上。
他要救左兒,又放心不下自己,只能這樣,但這樣真好。
護著孩子的隨從,看到主子過來了,心裡依舊不敢大意,近前後想把懷中的孩子扔給主子,自己攔住追來的人。
但是主子卻沒看向他,而是直接朝他後面殺過去了。
在主子的心中,夫人重要,孩子重要,他這個做屬下的同樣重要。
跟著這樣的主子,即便丟了性命也是值得的。
還有戰鬥力的人馬並不多了,但是場面反而更混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