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僅存的一絲理智,身邊的這些隨從,祁炆晟一個都不想留了,不是要趕他們走,而是直接讓他們去死!
跟著他身邊多年,都知道他的脾性,這次竟然集體的違抗他的命令。
衛氏那女子派人來能如何?他又不是應對不了,關鍵時刻竟然挾持他逃離!!!
倘若不是此次出行,已經摺損了大半的人手,他怎麼會容忍他們活著。
“殿下,此次的事是屬下忤逆您,屬下罪該萬死,待回到京城,屬下會以死謝罪。趕路辛苦,殿下先用點吃食吧。”一個護衛臉色煞白的上前,單膝跪地。
祁炆晟看著眼前手下,手中的餅子,沉默片刻後,最終還是伸手拿了了:“退下吧。”
簡單的三個字,聽不出半點情緒。
餅子是牛肉餡的,冰涼有些硬,委實難以下嚥,他強忍著沒有吐在地上。
想他堂堂央歷國的儲君,何時吃過這樣的苦,即便是這來的一路上,衣食住行也是底下人安排的妥妥的。
現在竟然淪落到落荒而逃,吃這種冰冷不新鮮的肉餅,這一切全都拜那衛氏女子所賜。
很好,衛子君,這筆賬本太子記下了,也不說什麼他日十倍百倍奉還與你,有朝一日你落入本太子手中,會讓你後悔曾經做的一切。
想到這,祁炆晟惡狠狠的又咬了一口涼透的肉餅,就彷彿咬下的是那衛子君的血肉。
祁炆晟決定好了,以後把那衛子君弄到手後,對她絕對不會像皇族之前對衛氏入宮女子的那般錦衣玉食的待遇。
會安排人好好的伺候她,那種,不會危及她性命的伺候,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也不會只在毒發之時再取她的血解毒,要日日取點她的血,當茶飲。
否則,真的難解他心頭之恨。
眼光掃及四周這些戰戰兢兢的隨從人員,祁炆晟心裡的另一股怒火快要壓不住了。
經過這次的事,祁炆晟確定了一件事,現在所剩的這些隨從,大多數其實都是父皇的人吧。
他很瞭解自己手下,他們被調教的,對他只有忠心和服從,哪怕他的決定是錯的,他們也絕對不會違抗他的命令。
而不是這次這般,為了他的安全著想,挾持他逃離。
父皇不放心,下旨無論如何都要保護他周全,安然無恙的返回,他能夠理解。畢竟,在眾位皇兄皇弟中,就他最適合做這個太子。
否則的話,這些年來父皇怎麼會對他做的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呢!
但是,雖然被父皇如此的看重,但是對於父皇在他身邊安插人手這種做法,他是無論如何都沒辦法接受的。
就感覺,父皇之所以如此安排,目的肯定不是出於對他安全方面的考慮。
而是,對他這個兒子的不信任,在防著他呢!
身邊有幾個父皇的眼線耳目,他可以理解,但是這些他多年前就培養的侍衛隨從,都是父皇的人,父皇這是想幹什麼?
防什麼?防止他這個兒子,會因為急於上位,而弒父奪位?
這個,天地良心,他是真的不曾想過的。
因為他對自己有信心,那些皇兄皇弟想跟他奪儲君之位,根本就不夠那個資格,沒那個本事。
父皇龍體康健在龍椅上多坐幾年,並不囧影響到他太子以身份做的事。
可,父皇竟然在防著他!
這對於祁炆晟來說,真的很是諷刺,父皇看重他這個兒子,卻又不完全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