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一個叫慶陽小鎮的宅院密室中,氣氛緊張的令人窒息。
室中六人,只有一人坐在太師椅上,一臉的怒容,腳邊是碗碟的碎片,肉粥濺得四處都是。
他身後站著三人,都一臉愁容的皺著眉,看著跪在主子面前的倆人。
跪著的二人,一個臉色蒼白,面頰兩側已經腫得很高,呈黑紫色,嘴角還有血往下流到下顎,滴落在衣襟上。
另一個臉色鐵青,垂著頭。
“以往不是很厲害麼?本宮絞盡腦汁弄到手的金銀,大部分都用在了你們身上?結果就這?”發火之人正是央歷國的太子祁炆晟。
怎麼可能不讓他發怒,很早之前在他被冊立為太子的時候,就深知,自己若是想坐穩這個位置,首先就要保住自己的性命。
身患那種隱疾還不算是最要緊的,畢竟,確定了衛氏一族有他需要的解藥,新鮮的活人。
到時候,都不用給對方太子妃的名分,側妃也不用,隨便封個什麼芙蓉夫人啊,紫月夫人的就可以了。
他知道自己的威脅,來自於皇叔伯和皇弟們,所以,他不止是明面上結交籠絡眾大臣,私底下還廣招門生,當然,這些父皇對他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暗地裡,他授意自己人買官賣官,剋扣軍餉、收受賄賂,所得銀兩並沒有用於揮霍,而是有七成用在了培養殺手,暗樁上。
有些事,畢竟不能用他的人,花銀子僱請江湖上的人去做。
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這次出如此的遠門,父皇和母后都擔憂他的安危,只有他自己信心十足。
底氣何來?不正是他這些年用真金白銀培養出來的高手麼。
卻不成想啊,這還沒見到衛氏的那個賤人呢,人就折損了大半,重點,帶來當籌碼的衛氏大房夫婦,他那麼謹慎的把二人分開帶著了,卻還是先後被劫走了。
頭天晚上,他還享受著手下尋來的當地花樓頭牌呢,想著衛氏那個賤人劫走了一個算什麼,又能怎麼樣?她母親還在他手中呢!
可是,今個一大早還在夢中呢,就被隨從帶來的訊息氣得胸腔翻湧差點吐血。
要知道,為了穩妥起見,負責宋氏的人,不止是他暗中培養的高手,還有在這邊用高價請的江湖高手。
原本以為這樣做,是為了萬無一失的,卻不成想,雙保險都沒用。
“鵬伍,你自己無能也就算了,看看你請的什麼武林高手?本宮看,他們連市井小混混都不如。發生這樣的事,爾等居然還有臉回來覆命?”祁炆晟對著垂頭的那個罵道。
低頭認錯就行了?知不知道,人被劫走了對他來說,此行基本上就是失敗之行了!
被點名的鵬伍身子剛一動,身側的那人立馬大聲開口:“太子殿下,這件事是屬下無能,還請太子再給我等一次贖罪的機會,人是被劫走了,我等再搶回來。
這次若是吾等沒等做到,會以死謝罪。”言罷,他俯身重重的磕頭。
額頭磕向地面的聲音,讓太子身後的幾人再次皺眉,不用看他抬頭,也知道額頭必定是皮開肉綻了。
都是一起經受嚴厲訓練多年的兄弟,有心開口幫著求求情,但是他們幾個深知主子的脾性。
這種時候,若是開口求情,非但幫不了兄弟,弄不好還會連累了他們,因為太子的怒火無處發洩,對待鵬伍二人的懲罰只會加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