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父皇說這樣的話,赫澤旭的眉頭就皺了起來,下意識的就看向小安。
說他孃親壞話呢,自己都聽不下去了,這小子肯定得炸毛吧!
然而,赫澤旭看到的卻跟他想的不一樣,只見兒子不但沒有炸毛的跡象,還一臉意味深長的笑瞅著他。
好吧,怎麼就忘記這小子的性子了。
他沒炸毛不是因為不介意旁人說他孃親不好,而是在這想看看他這個做爹的怎麼回應。
再者說了,現在說他孃親的人還不是毫無干係的旁人,而是他的嫡親皇祖父啊!
不過呢,有一點赫澤旭還是能夠肯定的,別看兒子這會兒沒炸毛,不代表等下會不會炸,會不會毫不客氣的懟父皇。
兒子炸毛與否,其實都取決於他這個做爹的怎麼說吧。
“旭兒,父皇就是擔心,你這個性子,根本就容忍不了那樣的女子啊。”赫乾允知道兒子不開心了,可是不說的話他不甘心,也不放心。
這個兒子跟別的兒子不同,這麼多年一直不娶,萬年鐵樹終於開花了,按理說他這個做父皇的應該感到高興,欣慰才是。
但,他就是沒辦法放心啊,因為那女子的身份實在太特別了。
那女子的真實身份來歷,他並不瞭解,她佔了三個國家的六座城池,往小了說,就跟佔山為王的山大王差不多。
往大了說的話,她這是在亂世中渾水摸魚,想自己稱帝啊!
這樣的女子,實在是太可怕了,怎麼能做這個兒子的王妃呢?先不說她配不配,反正赫乾允就是覺得,情願這個兒子挑了個尋常百姓女子做王妃,他都能接受。
其實來這之前,他也糾結了很久,因為深知這個兒子的性子,既然他做出了決定,那麼,旁人就很難讓他再改變主意,哪怕是他這個父皇。
“陛下,小子我斗膽插句話行不行?”小安看著自己的爹隱忍的樣子,心裡其實就已經很舒坦了。
赫乾允看著邊上這大膽的小子,也是皺起了眉頭。
自己身為皇上,一堆政務等著他批閱做決斷呢,卻巴巴的跑到這裡來,就是想勸勸兒子而已。
結果呢,兒子竟然還留一個外人在場。
小安見皇祖父沒有回應自己,猜想這位恐怕心裡窩著火呢。
對於這個皇祖父,跟爹說孃親的壞話,小安並沒有惱怒。
說是壞話,倒也不算是。
站在這皇祖父的立場上,看待爹跟娘之間的事,皇祖父會有這樣的擔心,那是可以理解的。
早在胥州三城的時候,小安跟隨從出去逛,就曾不止一次的聽到過,百姓私底下議論孃親。
當時,他很惱,很想教訓那些人,不可以這樣議論他的孃親。
但是想到孃親平日裡的教導,就強忍著,回去見到孃親後,並沒有跟孃親提起,是孃親覺察到他的反常,追問,他才說的。
但是孃親說了,無需介意這種事,畢竟,她一個女子,做到今天這般,在旁人的眼中本就是不合情理的事。
孃親說,歷年來各國都是一樣的,女子不能為官,女子打小被灌輸的觀念就是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女子要遵守女德。
所以,即便是她做這六城的城主,讓這六城百姓能過安穩的日子,並不代表旁人就認可女子可以拋頭露面做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