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那人是斷魂谷的槐哥也好,安裕國的王爺也罷,在她的心裡,就只是她的丈夫,她三個孩子的父親。
這些年,她心裡從來沒有放下他,心裡有個讓自己牽掛的人,這心裡就沒那麼空。
已經習慣了這樣的自己一個人默默的牽掛,她真的沒有勇氣去見他,生怕見了之後,就會心生貪念,想要與他相認,想要一家團聚,想要與他一起白頭。
小樂到了客棧的時候,看見阿丹站在門外一臉的擔憂。
“師孃?孃親她?”小樂輕聲的問。
阿丹把小樂拽開了些,壓低聲音問他:“到底怎麼回事,自打阿泉回來跟夫人說,你讓夫人給做個糖醋魚說是招待一位特殊的客人,夫人情緒就不對勁了,晌午飯都沒吃。”
孃親竟然午飯都沒吃?可見她的心是有多亂了。
“師孃無須擔心,我進去看看。”爹的事,師孃並不知情,小樂也不好多說。
敲了門,喊了聲孃親,是我,我進來了,然後也沒等有沒有回應,就推門而入。
進屋後反手關了門,看著坐在桌邊的孃親朝自己看過來。
孃親的臉上眼中,都是期待。
“孃親,師孃說你午飯都沒吃?這怎麼行呢?”小樂邊說邊走上前。
“他,可還好?”滿肚子想問的,一開口卻不知道該先問什麼。
小樂點點頭:“孃親這麼想知道他好不好,為何不親自過去看一眼,在咱的地盤上,稍微安排一下不會有什麼麻煩的啊。”
衛子君苦笑著搖頭:“咱們一家五口骨肉分離,跟尋常人家那種是不同的。見他很容易,但是見了之後的事,為娘一點把握都沒有。”
“孃親,我們三個都已經長大了,可以分擔孃親肩頭的重擔了。不管與爹爹團聚後會有什麼樣的後果,我們都不怕的。”小樂目光堅毅的看著孃親說到。
聽兒子這麼說,衛子君很是欣慰的點點頭,她當然知道了,示意孩子坐下。
“覺得他怎麼樣啊?”衛子君問。
小樂攤攤手:“真不怪大哥想換爹,爹爹他,好是挺好的,就是有那麼一點點那啥。”最有文采的小樂,絞盡腦汁竟然想不出合適的詞語來形容這個爹。
大哥說爹有點憨,有點二。
小樂一直想著有朝一日自己親眼見到,面對面接觸後,再做定論再給爹爹想一個合適的形容詞。
然而,現在見到了,他卻詞窮了,懊惱自己平日看書還是不夠多,否則的話,怎麼會連一個形容詞都說不出來,卡殼了?
衛子君聽了就是一怔,不由得就想起當初聽到老大對他們爹印象的評價,現在又聽到老二也是這樣說,禁不住就是一笑。
“孃親,怎麼還笑呢,當初怎麼嫁給他的啊,就沒有更好的可選了麼?什麼人做的媒人啊,怎麼這麼不靠譜。”小樂一見孃親笑了,心裡也就踏實了些。
孃親和爹究竟怎麼認識,怎麼相愛成親的,後來又是怎麼個不得已“死別”的,這些孃親都不曾告訴他們。
兄妹三人平日裡,做過甚多種猜測和假想。
但是,現在想想,他們不知道的又何止是這些,孃親自己的事,不是也不曾跟他們說過麼。
孃親是哪裡人士,到現在他們也不知道,六七歲的時候妹妹問過一嘴,說聽父子說到故土,家鄉,就問孃親的故土是哪裡,家鄉是何處。
但是,孃親說這是她的傷心事,不想提起。
所以,兄妹三人後來就再也沒有問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