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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先生,我兒子在這裡。”女人說著,走到床邊,拉開帳著,裡面躺著一個小男孩,一臉菜色,瘦得都有清晰地看到他的顴骨。
段飛走了過去,伸手摸進被子裡,握住他的手時,他的心緊了一下,不管是手還是胳膊,都是皮包著骨頭,一點肉都沒有,段飛看了一眼女人,問:“你們每天都在吃什麼?不是說,這裡衣食無憂嗎?可這個小男孩兒怎麼能瘦成這個樣子。”
“你沒看到他是一個病人嗎?就算吃山珍海味,他能吃得下去嗎?就算吃了,也消化不了,反倒對身體有害無益。”中村不以然地說道。
段飛坐了下來,把了一下脈博,又捏著孩子的臉左右看了一眼,抬頭問女人,“暈迷多久了?”
“個把月了。”女人看到段飛診治的過程,感覺他應該是一個醫生,著急地問:“您看,他還能治好嗎?”
“能。”段飛說完,看向中村,看到中村依舊不動聲色地看著外面,彷彿沒有聽到他們的對話一般。
“真的。”女人激動地握著段飛的手,說:“那太好了,不管用多少東西交換,只要讓我兒子好起來,我都會答應的。”
“交換?”段飛奇怪地看著她,細想也就瞭然,這裡應該沒有貨幣流通的,大家做的交易,應該都是物對物的,這不禁讓他想起了遠古時代,段飛抬頭看著她說:“不過這裡是治不好的,你需要把他送到外面,只有外面先進的醫療裝置,才能幫他徹底治好。”
女人聽聞,整個人都絕望了,她雙腿一軟,坐在床沿上,看著兒子的臉,痛哭起來。
段飛輕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說:“如果你願意,我能幫你一把,所有的醫療費用,我幫你負擔。”
中村笑了一下,看了一眼段飛,說;“我都已經說過了,根本就治不好的,你還是好好地陪他剩下的時間吧,段先生,我們該回去了,晚上還有更重要的事做,我想,你應該不想在這裡耽誤下去吧。”
段飛不甘心地看著女人,他不相信她會拒絕治療,可是那個女人除了哭,沒有任何表示,段飛不死心,問:“你真的打算讓他就這麼死嗎?其實他還是有救的,只要你帶他離開這裡。”
“謝謝。”女人抹去臉上的淚水,站了起來,平靜地看著段飛,說:“段先生,麻煩您出去,我想和我兒子單獨待一會兒,麻煩您了,中村先生,害您白跑一趟。”
段飛本想繼續勸她,卻被她推了出去,看著破爛的木門,段飛說不出一句話來,他轉頭看向中村,中村已經先走了。
段飛只好跟著中村回到他的實驗室,問:“你怎麼能見死不救?為什麼不把那個孩子送出去,他本可以活的,你是醫生,你應該知道,外面的醫療條件,是能治好他的病。”
“我之前就和你說過,這裡是什麼地方?能活著進來,就不能活著離開的地方,他若是在外面治好了病,你覺得他還能再回來嗎?”中村有些不悅地看著段飛,說;“如果你想管這些事,就死心踏地留在這裡,否則的話,就不要多管閒事,做好你應該做的就夠了。”
中村說著,對旁邊的真衣說:“去拿一趟衣服,給這位段先生。”
“中村。”段飛生氣地站了起來,真衣看到二人起了爭執,退了出去,中村看著段飛,說:“不是我見死不救,你剛才也聽到了,是她不願意帶著她兒子離開這裡,來到這裡的就是這樣,來了,就沒有人想要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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