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確沒有證據,但他手上有陸遷陸大人的親筆書信,還有重啟貿易的文書,這點足夠他自保。”
清兒心緒這才平靜,“好,我信你。”
回到房中將衣服褪下,清兒咬牙堅持,儘量不觸碰到傷口,然後將藥膏塗上,暫且止血。沒有丫鬟幫忙,很容易碰到傷口,胳膊也因為高舉,牽扯到背後的刀傷,讓她一陣刺骨的疼痛。
聽著房中漸漸沉重的喘息和抽氣聲,甄徹和甄通都有些心疼,他們是甄家派來保護二少爺和少夫人的,可卻令他們一次次受傷,幾次險些喪命,這是他們的失職。
若傷痛能夠轉移,他們恨不得受傷的是自己,以此換取他們的平安,可這不過是一場奢望。
半個時辰後,門外終於傳來了動靜,清兒連忙起身,將衣服穿好。走出門外時,果然是甄金回來了。他身上還帶著傷,臉色慘白。
“快坐下來休息休息,我為你換藥。”
甄金一眼就看到了她身上的血跡,“你受傷了?”
清兒按他坐下,“皮外傷而已,不要緊。你身上的傷是怎麼回事兒?是國王乾的?”
感覺她氣得發抖,甄金握住了她的手,“沒大礙的,你放心!”
清兒卻不信他,將門關上就開始為他換藥,果然又添了新傷。
自嘲一笑,“我們也算是難兄難弟了,每隔一段時間就要受一次傷,不是互相照顧,就是全都需要別人照顧,也是略慘。”
甄金卻糾正道:“不是難兄難弟,是患難夫妻。”
清兒懶得和他貧,手腳麻利地給他包紮完畢。
“現在輪到我了,讓我看看你的傷好嗎?”甄金握住了她的手問道,清兒身上的血腥味,比他還要重,絕對受傷不輕。
清兒無法拒絕,瞞是瞞不住的,與其讓他生氣,還不如一開始就告訴他全部,將心比心,畢竟她也不喜歡受人欺騙。
看著她身上密密麻麻的傷口,甄金鼻子酸酸的,自己到底是多無能,才會讓她屢次陷入險境?明明是相府小姐,卻要陪自己出生入死,他何德何能,能娶到這麼好的妻子?
見他不說話,清兒疑惑地轉過了頭,“是不是傷口太醜,嚇到你了?”
甄金搖了搖頭,輕輕將唇覆上,舔著她背上滲血的傷,似乎這樣,就能為她減輕傷痛。心裡卻如裝了千斤巨石,讓他痛得幾乎落淚。
“清兒,我們回去吧。”
郭焱死了,的確是該回去了,山月國接下來還會有大動作,但那就與他們無關了,他們也不想牽扯進去。
“好,等傷養得差不多了,我們就回去。”
或許是陸遷陸大人的信起了作用,也或許是甄金的三寸不爛之舌順利將國王說服,接下來的日子裡,他們過得很平靜,彷彿真的只是前來遊玩的客人。
一場大火燒死了副城主葛修和他的兒子,國王陛下表示哀悼,並親自主持葬禮,為他們修建了豪華的衣冠冢。而城主阿伊丹因為未婚妻被歹人所害,精神失常,瘋瘋癲癲,被陛下派專人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