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金咳嗽了一聲,給墨名使了個眼色,讓他不要再提春義縣,免得這頓飯都吃不痛快。
墨名卻並不領情,“程將軍,我知道春義縣發生了什麼,也知道您心裡不痛快,但這是對雙方都有好處的事,關乎西平守軍的生存問題,實在沒必要放棄。”
程銘將杯中酒一飲而盡,“你讓我去找蘇擎和方縣令?讓他們分我點地用來屯田?”
墨名點了點頭,“與其讓他們的田閒著,我們的人閒著,還不如各自發揮優勢,大不了給他們分幾成糧食,無論如何,都比現在要強。”
程銘仍然沒辦法面對春義人,但不可否認,墨名說的有道理,再次將酒飲盡,程銘下定了決心。
“好,我明天就去找春義縣令和蘇擎,把這件事定下來。”
清兒開口道:“我們和方縣令、蘇將軍也算是打過交道,可以先過去打個招呼,彼此交個底,這樣談起來也能省些時間。”
程銘面色有些緩和,“好,我的目的就是不讓將士們餓死,只要有地種,有糧吃,其他的無所謂。”
“您放心,我們會把話帶到的。”
飯後各自說了一下近況,然後甄金、墨名就拉著程銘去討論屯田之事,畢竟關乎三萬士兵的生死,他們不得不慎重。
許久未見的白豐則是帶著他們逛了逛西平縣城,途中還遇到了陳縣令,清兒又停下來和他聊了聊。
“聽聞甄大人和甄夫人死而復生,還沒來得及恭喜,不知二位日後有何打算?”
陳縣令並非話多之人,如今主動過來打聽,想必是有什麼要事。
清兒據實相告,“我們還在等朝廷的回覆,既然新的縣令已經上任,我們就不能賴在縣衙,這不合規矩。所以打算先等一等,若一直等不到回覆,就只能去吏部問問情況了。”
“如此也好,我這兒得到一個訊息,不知甄夫人可感興趣,是關於前任知府郭焱的。”
清兒抬頭看了看他,不明白他什麼意思。“我和郭焱雖有私怨,但更多的是看不慣他賣國求榮,開門揖盜。陳大人既然有了線索,應該上報到鄯州才對,為何要告訴我?”
陳縣令搖頭,“陸大人的身體還未恢復,風雲探我不信任,現在能相信的,也就只有甄大人和甄夫人了。如今你們剛好有時間,何不趁此機會,將郭焱捉拿歸案?也算是為無辜百姓報仇了。”
仇是要報的,郭焱也一定要死,若是她自己要殺郭焱,她會很樂意,可接受別人的委託抓人,她始終覺得怪怪的。
“我可以幫您把訊息帶到鄯州,相信陸大人能找到可信之人。”
“我只跟你一人說,至於你要不要相信,那就是你的事了。”陳縣令的語氣並不是那麼好商量。
清兒有種被威脅的感覺,這感覺非常糟糕,若不是知道陳縣令的脾性,她瞬間就能翻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