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兒下手非常快,甄金也不遑多讓,多次的戰鬥經驗,早就讓他們生出了默契,能夠在一舉一動中,配合得天衣無縫。
郭焱好整以暇站在了外圍,免得被無辜波及。他是文人,才不像甄金一樣,竟以習武為樂,文人要的是風骨,而不是蠻力。
然而,就是這個他看不起的人,再次讓他刮目相看。甄金雖然受傷,但每次戰鬥對他都是一次生死磨練,但凡有一點不慎,就會當場殞命。所以每一次活下來,對他而言,都是一次生命的淬鍊,讓他變得更強。
對甄金如是,對清兒亦如是,沒有什麼訓練能比得上戰場,再好的師父也及不上敵人的刀劍。命懸一線時,你不得不激發所有的潛能,這些是訓練場上絕對無法比擬的。
有句話叫做“置之死地而後生”,用在這裡似乎也不錯,當你每次都抱著必死的決心,拼死一戰時,或許迎來的就是生命之光。
郭焱本來並不擔心,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就坐不住了,為什麼還沒把這兩人拿下?
本來以為報仇還需要再等些時日,可沒想到這兩人竟然自己撞上門來了,他當然要先下手為強,於是讓瘦竹竿把人拖住,暗中調來了幫手,不想他們竟然如此無能,連兩個受傷之人都殺不死,簡直是廢物!
清兒一劍割破了一人的咽喉,鮮血噴了一身,讓她一陣嫌棄。卻顧不得上擦拭,趕緊對付另一人,免得他趁機下手。
甄金身形變換,奪過了一柄短刀,開始了近身戰。他左胳膊骨折,為了避免再次傷到,儘量不去動作,而是見招拆招,找到空門後直接下死手,出手必中。這種陰狠的打法,讓敵人也頗為忌憚。
不知打了多久,清兒覺得全身都要染紅,她並不是嗜殺之人,只是在性命受到威脅的時候,若還手下留情,那就是愚蠢。
等他們把最後一人解決的時候,熊熊烈火已經燃起,郭焱早沒了人影。
“他這是要把我們和證據一起毀掉,趕緊去找出口!”
沒功夫管地上的屍首,甄金和清兒分別跑到了地下室的左右兩邊,搜尋著每一處痕跡。郭焱顯然在這裡生活了很長時間,裡面傢俱一應俱全,還有他捨不得的黃金,也在裡面。
清兒眼睛一亮,看到了幾個大木箱,她有種直覺,爹爹的《羅山早行圖》就在裡面!
跑過去將鎖劈開,裡面果然擺滿了字畫,清兒一眼就認出了那幅畫,那是爹爹的最愛,更在她面前不住賞玩,連帶著清兒也把它記得一清二楚。
將畫抱在懷中,清兒又抱出了其他幾幅字畫。這些都是無價之寶,可惜了,她能力有限,無法將它們全部帶走。
郭焱作為愛畫之人,竟然願意將這些藝術瑰寶埋葬,只能說明他已經失去了所有理智,變成了瘋子。
和瘋子是無法講道理的,也無法以正常人的思維去判斷。一邊抱著字畫,一邊摸索著可能的機關,再不出去,真的要被燒死在裡面了。
“清兒,我找到出口了!你快過來!”
聽到了小金子的聲音,她燃起了希望,“小金子,郭焱的畫還在這裡!我們不能讓它們毀於一旦!”
甄金連忙跑了過來,也抱起了一堆畫軸,“咱們趕緊走吧,再不出去,就來不及了!”
當下兩人沒再回頭,將懷中的字畫緊緊護著,從狹小的洞口鑽了出去。等他們出去之後,身後濃煙滾滾,有巨響傳來,裡面已經塌了,連帶著上面的鋪子,也跟著遭了殃。
兩個人身上染血,經過大火,落滿了灰燼,顯得格外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