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金無法理解他的心情,無論鄭開與誰不和,都與他王副將沒什麼關係吧?但他卻不能這麼說。
“那你就先適應適應,早晚會習慣的。”
王副將嫌棄地把他往外趕,“去去去,一時半會兒我可變不過來。你這身體沒事吧?還是趕緊看大夫去吧,萬一在我這兒出了事,將軍會怎麼看我?”
甄金也覺得這陣心痛來得莫名其妙,也沒多留,而是直接回了縣衙,讓甄徹去請大夫。
來的依舊是嚴恩,看到他時臉上笑吟吟的,“失去記憶的感覺如何?”
“想知道的話,你可以自己試試。”
嚴恩上前搭了搭他的脈搏,“我可沒這興趣,不過看你這反應,不認識的人還真看不出區別來。”
“我們很熟嗎?”
“怎麼?這就翻臉不認人了?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若沒有我,你早就死在郭府了,還有命在這兒跟我掰扯?”
檢查了一通,並沒有發現什麼問題,嚴恩翹起了二郎腿,“你不會是故意尋我消遣的吧?就因為我讚美了你娘子?小氣鬼!”
甄金不知道還有這檔子事,“你還調戲我娘子?就算是恩人,也太過分了吧。”
嚴恩拍了拍腦袋,“不好意思,忘記你失憶了,那你就當我什麼都沒說,你也什麼都沒聽到。”
“你當我是傻子嗎?”
“對啊,誰讓某人連自己的娘子都不認,這不是給我可乘之機嗎?我當然卻之不恭了!正好一會兒去為伊姑娘檢查一下,還可以親自幫她換藥!”
看他眼睛都放出了光,甄金覺得格外刺眼。
“男女授受不親,還請閣下自重!”
“醫者面前無男女,宮裡的娘娘還是太醫治的呢,你一個小縣令,規矩怎麼比皇帝還大?”
甄金絕不鬆口,“我說不行就不行!那是我娘子!”
正在兩人爭論的時候,甄通進來了,顧不得嚴恩還在這裡,急急道:“少爺出事了,聽州府的人說,有人誣告少爺殘害百姓,收受賄賂,正派人來拿少爺呢!”
甄金沒什麼反應,“你都說了是誣告,那有什麼可擔心的?解釋清楚不就完了嗎?”
嚴恩倒是收起了嬉皮笑臉,“果然失憶之後人就會變傻,若和官府能解釋清楚,河水都會倒流。禍到臨頭了還不知死活,那你就在這兒等死吧!”
甄通連忙幫他收拾東西,“嚴大夫說得對,既然是誣告,對方肯定有備而來,常言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為今之計,還是先躲一躲,弄清楚來龍去脈比較好!”
嚴恩管不了他的死腦筋,直接跑到了清兒那裡,將事情簡單說了一下,讓她儘快逃走。
“伊姑娘,反正甄金也不記得你了,不若讓他寫上一紙休書,你跟我走,也省得連累你,你覺得如何?”
嚴恩再符合自己的幻想,到底也是個陌生人,做朋友還行,託付終身就算了。她並非能輕易相信他人,選中小金子,除了真心喜歡外,還有就是知根知底,即使膽敢負她,也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她隨時都能找上門去。
但嚴恩就不一樣了,出身江湖,行蹤不定,雖說屬於聖醫堂,但生性不羈。說不定此時還在西都,下一刻就能跑到秦州,她不敢冒這個險。而且,她對嚴恩,只是看到好看之人的欣賞,並不一定要嫁給他。
“多謝,但我並無此意,我又沒什麼過錯,有必要接休書嗎?”